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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淡淡地道:“敝军如何安排下一步的战略,似乎与贵军无关吧,陈长史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吧?”
陈寿道:“羊都督不要误会,在下绝无刺探贵军军情之念,只是匈奴势大,不宜对付,如果你我双方不联手进攻的话,恐怕只能被匈奴人各个击破。在下此次来,正是奉了刘骠骑的之命,‘欲’同贵军捐弃前嫌,共驱胡虏。”
羊祜神‘色’有些冷漠,平淡地道:“捐弃前嫌,刘都督真以为会那么容易吗?”
陈寿沉声道:“你我双方虽然积怨颇深,但大敌当前,同为炎黄子孙,如何忍心见江山沦丧,胡虏肆虐。自匈奴叛起,河北之地,一片狼籍,万千黎庶,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横遭杀戮,流留失所,更有甚者,沦为胡人口中之食,盘中之餐,刘骠骑挥师东渡,与胡人战于并州,救民于水火,解民之倒悬,诚为仁义之师。素闻羊都督乃有德君子,爱民如子,以驱逐胡虏为己任。今天下之势已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羊都督谋略过人,‘胸’藏锦锈,又岂能不知其中之利害?”
羊祜呵呵一笑道:“素闻陈长史乃谯大夫的高足,怎么,有心效苏秦张仪之口舌?”
陈寿道:“苏秦为纵,张仪为横,天下,乃真豪杰也,寿虽不才,却也不敢与之比肩。不过说起苏秦张仪,倒让在下想到合纵连横之术,强秦无敌,六国也只有联手为战,方能一较长短,若苏秦不死,则天下未必就能到始皇之手。天下没有永远的仇敌,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不知羊都督以为如何?”
羊祜也是极有头脑之人,其实不用陈寿说,羊祜自己也明白此间的利害,如果没有刘胤在上党牵制刘渊,此时此刻,他恐怕还在河内与匈奴人进行苦战,别说是反攻上党,就是河内能不能守住,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此次高都之战,如果不是刘胤抄袭了匈奴人的后路,他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拿下了,总而言之,晋军的大反攻之所以卓有成效,与蜀军在后方作战那是密不可分的。
那接下来和匈奴人作战,羊祜如果自己孤军奋战的话,肯定也没有战胜匈奴人的把握,如果真得能和蜀军联手行动的话,自然可以做到事半功倍,将胡人驱逐出并州,也是大有希望。
其实羊祜也倾向于和刘胤联手,晋军进驻到壶关口之后,与屯留的蜀军一直是相安无事,搁到以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