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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想起回门日,对夏译的不满就压不住,现在看夏译又要推脱,忍不住道:“大爷,昨天当着老爷太太的面儿,说好了的事,今天你……”
夏译用书砸着扶手,不耐道:“我自己不知道应酬办事,还要老爷太太说一句,我应一句?”
昨天当着夏文衍和乔氏,孝字在身,夏译只能模糊应对,当着妻子,做丈夫的,就能耍横了。
“谁没有个登高跌重,跌了下来,重新爬起来就好,事情过去有一阵了,你也该宠辱不惊,好好筹谋往后才是。”段氏忍耐着鼻尖的酸楚,劝着。
“说得倒容易,跌下去,爬起来。”夏译自暴自弃的道:“宠辱不惊,谁能做到?宠辱不惊是圣人的品德,我做不到,你也别逼我,你们都别逼我!”
说到最后,压着声音吼着对段氏说,说完又无颜以对,整个身子背过去。段氏张了一下嘴,却不知能说什么话,眼泪便先掉了下来。
夏语澹似乎听到了段氏的哭声,转过身来,果然看见,段氏在默默的掉眼泪。夏译和段氏成婚多年,已经生了两个儿子,段氏的家世,容貌,性情,皆和夏译的心意,夫妻感情不错,可是现在看见段氏哭了,夏译站起来,躲都来不及。
女人的眼泪最能得到男人的怜惜,但,当男人自己都在自怨自怜的时候,还顾得上别人?夏译最怕看见段氏的眼泪,那是对自己无所作为的不满,夏译也不想无所作为,可是让他站到兴济伯的贺席上去,他躲都没有地方躲,只能一刀一刀的挨着昔日同僚,嘲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