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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迟伸手将爬到脖子上的非赤拉到一旁,双手撑着只垫了一层薄垫的硬床板坐起身,“我的腰托延伸到颈部下方,胶状物连新脱位的骨头也固定住了,暂时还能用,坐起来也不算很疼,你那边呢?”
“我断的好像是另一侧的肋骨,”非墨感受了一下,“好像也能用,不用再换了,不过我另一边翅膀也抬不起来了。”
“再忍耐一段时间。”
池非迟缓了一下,慢吞吞下床,坐到轮椅上,拿出手机看电子邮件。
这话他不仅是跟非墨说,也是在跟自己说。
他和非墨没有性命危险、有先进的医疗用具帮忙、还能动能看,情况也不是很糟糕,但一只习惯了自由自在的鸟儿突然不能飞了,只能成天被人带着活动,一个身手矫健的人突然不能剧烈活动,只能像老头子一样慢吞吞走动,真的很考验心态。
疼痛不够剧烈,就会让人更在意心灵而不是身体,那是失去自由的感觉,就像有什么无形的规则把他们包裹、限制住了。
至少在身体恢复正常之前,他都再也没法跑跳了,更别说什么回身踢、高抬腿踢、锁喉……
他昨天在等直升机回菲尔德古堡的时候,给那一位发了邮件,用的也是坠马那一套说辞,一同发过去的还有方舟修改过的腰椎ct片,腰椎脱位的地方完全符合坠马会造成的伤势,也跟那一位说过自己想留在伦敦的打算。
那一位的回复邮件是在昨天夜里传到的:
【难以置信,你居然会因为坠马而受这么严重的伤,总之,你最近先休息,好好养伤】
难以置信……
那一位居然也会用‘难以置信’来表达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