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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打算渐渐‘好转’了,便从穿衣吃饭这样的小事开始做起吧。
还好这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衣物不算繁琐,纵然是冷天,除了里衣之外,也只是一件厚重的旧棉袄,外套一件掉色的开襟,对合起来用一条布带系上,并无扣子。
穷苦人家,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也还穿不上什么裙子,只一条寻常的粗布厚裤。
精致的东西总是只出现在上流人士身边。
她下了床去,弯腰穿着鞋。
忽然听得吱呀一声柴扉被推开的声音。
她手下动作一怔,随即继续将鞋提好。
她做这些,本来就是给叶六郎他们看的,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渐渐好转。
谁知进来的却不是叶六郎夫妇。
而是一个模样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个灰布衫,上头打着几个大小形状不一的补丁。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往正在地上穿鞋的落银看了眼,便将目光放到了别处打量去,确定了屋里‘没人’,他动作也开始变得大摇大摆了起来。
似乎就没看到落银一般……
也是,她这个眼不能识,脑不能用,口不能言的傻子,的确是同空气无甚区别。
他四处翻找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没找到什么东西,他转身去了外间。
落银无声地跟了过去,躲在隔开她这间房和外间的柴扉后面,透过缝隙看着他的动作。
那男人朝着墙角处的一只小坛子走去。
将盖子打开,他探头瞅了瞅,眉开眼笑地从怀中掏出了个布袋来,将坛子端起来便往布袋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