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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咬开酒壶塞子,呸了一声,嗅了嗅,“师父,你是要我倒在密西啊?”
才与人打了一场架,眼下又是这样浓烈的高粱酒,喝下去李聿今晚怕是就
要交代在这霜花阙上了。
霍焦嘿了一声,他摸了一把光秃秃的后脑勺,年轻时候他在战场上被吐蕃人砍了一刀,半边脑袋都在喷血,后来军医替他缝好伤口,一脸悲痛地告诉霍焦,他后脑勺怕是长不出来头发了,从那以后,霍焦就蓄着一半的长发,扎着辫子盘在脑后,后脑勺光溜溜的,没有一根毛。
“小崽子受了委屈,跑师父这儿来哭了。”
李聿嘴硬,他双手枕着脑袋后头,“放他娘的屁。”
“呦,还说脏话,看来是气得不轻。”
霍焦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笑得乐不可支,喝了一口高粱酒,笑骂道:“真他娘的香!”
密西的高粱酒烈的不像话,若是没喝过酒的人,闻着这味道都能醉了。
霜花阙是整个密西最高的地方,李聿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霍焦手里拿过高粱酒,蹲在烽火台的石墙上,叼着狗尾巴草望向远方,戈壁滩上的夕阳被拉得好长,胡杨柳的影子就像是扭曲的蛇影,密密麻麻而又黢黑一片。
李聿的目光悠远,他的一口酒在嘴里含了好久,是烈。
烈酒穿肠,他一下子没有习惯高粱酒的烈性,撕心裂肺地咳着,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