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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布数十年戎马生涯锤炼的习惯一直不改,不但起得早,起来就要习练武艺。按说寻常时日,他起来,必会督促健威起床习武读书,然而此次健威从塞外归来,不知大冬天走了多少个日夜,又说不定为了避开朝廷上的麻烦,还得离家远走,健布给自己说要给孙儿好好休息,就没有喊他。
健威其实也起来了。
但他不敢出门。
这一次战场被俘,从权随贼,按照爷爷以前的秉性,说不定就带着自己去朝廷认罪。然而,爷爷没有责难自己,还同意自己留在东夏学习兵法,健威终是有点想不明白,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细细琢磨,就没有出来。
健布在园中舞得都是津汗,灌雪洗拭,换了衣衫,移步小厅,突然听到达摩吵闹,问了说是救了的那和尚定要来向自己称谢,否则不肯离去,健布想想并无不妥,就答应下来,让人去请。
然而一见到达摩,他就追悔莫及。
这哪里会是个寻常的和尚?
来人虽然白须冉冉,面色却显红润,浑身气血丰盈,身上纳衣看似朴实实际上更重质地,佛珠粗大,隐隐蕴华……
健布眼睛眯缝起来,内中寒光隐现,似沉吟似试探:“佛教的说客?”
达摩不敢托大,连忙行礼,自报家门,开门见山:“贫僧达摩。”用滔滔江水般的言辞恭维健布一番,再下身段道:“天子召我,不敢不从,然天下大事非佛门所敢定,故来相问君侯,请君侯教我。”
健布在心里慨叹。
佛教之兴,在天时哉,在地利哉?还是在人?
达摩看似佛首,以经文闻世,实则是经营且钻营上的天才。
天子召你,你来问我?
明知不可能,是来换取支持的,还要不要好好与他说话?
健布略一迟疑,竟然微笑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