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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秦一捞胡须,拇指回指,大声喝道:“老子为何不能醉醺醺在这儿?”
他问周围的将士:“老子好歹也征战数年,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么?说好这次武学出来,给个官职的……没想到却让卸甲归田。”他回过身,面向众人,指头却指着李虎喊道:“你们看到了没有?让老子们这样沙场老人卸甲归田,却招来这么年轻的牛录官去打仗,这他娘的公平吗?”
他大声问:“公平吗?”
他说:“先是让进武学,说不读书,进了武学出来了,又说年龄到了……四十几的年龄,哪个说老?”
吴班已经出来了。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樊秦不开眼,会在今天来大闹。
尤其担心李虎觉得自己受辱。
他大喝一声,就有士兵上去,把樊秦擒拿,按在面前。
吴班道:“大王体恤尔等老兵,知尔等沙场征战多年,有功劳有苦劳,这才对到了岁数的人田宅土地,让你们去享几年福,如果国家当真有事,也一样征召你们,你们怎么不体谅大王的苦心呢。你樊秦有爵有地,你一天到晚堵在将阁,你觉得就没人敢治你的罪么?”
樊秦喝道:“吴将军。你战功赫赫,洒家知道你,敬佩你,也信你。你说的,国家有事,就征召我们。征召的呢?你们看,现在是不是国家有事?为什么不征召?为什么不征召呀?”
他单腿退在地上,不屈服地一跳一跳,钢针般的胡须炸起,就像是名至实归的刺猬头。
李虎叹了口气。
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舅舅樊全、樊缺就都遇到这样的问题。
他也知道,父亲是一番好意,麾下些老将士打了数年的仗,个个战功赫赫,父亲想让他们卸甲归田,一来是享福去,二来能够督促将士提升素质……按说将士们应该欣然回去,然而东夏的风气在,一说谁要被卸甲归田,就点雷一样炸了,尤其是现在国家缺兵员,就变得个个去闹。
国家缺兵员缺在一时,国家遣归老军,却一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