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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学堂在北平原极大,在国内分校好几个,但去年一年,挂着黄埔生名头结业的只有二十三人。
你若翻看他们的履历,你就知道,他们不是学霸,而是久经磨砺的各行英才,最大的四十六岁,最小的二十七岁。这就是郭嘉上书给概括总结的:不禁入学,不准挂冠从业,为学无止境,学之业有成否在人,不在于学府,学府之声隆,在于所出者众……今有黄埔结业之名者,东夏军政工争用之,内中滥竽充数,当改之,其余官学,受教多年,不以大学视之,当改之。
狄阿鸟读了也不由叹气。
反对者挺多,他就反问别人:“为了能让当年随孤征战的诸将诸工诸官上进,黄埔予以准入,然字都不识的人进了黄埔,再出来就是英才了?对夏士何其不公。只有普天造才,士以己才谋职,国家才不乏才。既然黄埔有名,孤就灭了黄埔之名。”
这事要发生在靖康,士林不笑死才怪。
他们所熟知的东夏学府黄埔,狄阿鸟和他年轻的官员一句话就给灭了,这不是乱政吗。
但他们却不知道,东夏没有了黄埔之后,遍地大学,名师巡回执教,而士子出了官学谋任差使,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只看出身何校,用人方考察的不是他们的业校,而是他们的才能和成绩,全国各地的学生也自认为一样,等于得到上进的激励,无形之中大大缓解了用人的缺口。
人们都以为陈天一去黄埔,问起的时候,陈天一能说不是吗?
陈天一紧张。
这个去不去他们家,能够把真正上的什么学给带出来。他连忙说:“姨娘不知。家中无人操持。母亲把我喊召回来帮忙。”说完这个话,他又知道自己说错了,这个操持产业,在士林中并不是什么光荣事。他在心里长叹一声,知道无法挽回,就直入正题:“母亲不能远来保郡,就让甥儿在此等候,送上姨母一程。”
秦禾还想说不让送,想告诉他自己二哥在魏博,自己也没经过,只是相互派人道了些珍重的话,因为知道陈天一的身世一二,知道这是狄氏家族的孩子,便不再拒绝,转了方向准备登车上路,要是有什么话到路上说。不料陈天一有博名之心,回头看看,士子和百姓越聚越多,一咬牙,拱手道:“只是侄儿在保郡几日,渐为民众担心,有两个问题,想代我朝百姓问姨娘一二。”
秦禾愣了一下。
这是送我?
百姓们有话说,问我就问我,你也问我?你回家问你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