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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们却在近水处,可以听到他们发出的声响,他们纷纷说:“冷是冷了些。死不了人。”
万彪多么希望狄阿孝因为抽筋沉下去,永远不再回来。
等待下去。
众人觉得如此漫长,他却觉得如此短暂。
狄阿孝回来了,兵扎捆已经在河对岸。他一身是水地爬上来,白色的衣衫全贴在身上,露出一身凸凹不平的肌肉。他低沉地说:“让人过河打钎……缆绳上铺就板子,体力好的将士全部入水,扶住浮桥,浮桥用来过马过物,后过人,但凡府兵,有过训练,就当是一场残酷的训练,全部游过去吧。”
刘裕已经匆匆赶来了。
他一听就大吼:“元帅。你说什么呀。这水,这水能游吗?我的人不会水的多。”
狄阿孝扭头看他一眼,声音依旧低沉:“我的人全部这样过河,你的人要给你八台大轿吗?浮桥是给马和士过的。不可能我的人在河水里托着,你们的人走浮桥。自己找河段,自己想办法。”
刘裕一边退走,一边大吼:“疯子。你是疯子。”
有人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
工兵和精锐的府兵便开始了。
成队、成队的府兵开始脱衣,塞入兵扎捆,然后扎口袋,而工兵开始打桩,砰砰一片响,其中还有工兵指挥喊叫。
夜越来越黑,越来越深,河中突然一片波光粼粼,浮桥数十座一撅而就,战马在浮桥上打响鼻,长嘶鸣。
狄阿孝站在岸边看着。
万彪和万武几个,却不舍得下这黑夜深水,紧紧跟着他,希望能走浮桥。狄阿孝却是说:“万彪。你是士人。你从浮桥上过。万武。给游过去。”万武脸色立刻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