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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走着路,他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巢车。好像里头有巢车部件。他要巢车干什么?”
雪还没下到渔阳。
外头静静的,战争之际,男人们几乎全走了,为了维持治安,却是有宵禁制度的。博古律从官衙出来,一手提着钱袋,一手提着裙摆,在无人的街上,一路狂奔……今天忙得太晚了,他忘了,自己的世交好友烈石朵家族的石敬中来东夏游学,顺便参加了抡才大典,被选拔上,要派遣往北平原,他说好要送人走的,结果官衙里太忙,出来就这个时候,连匹马都没有顾得遣。
他记得石敬中的盘缠将尽,却因为离不开官衙去拿,这一袋钱,全是当场给官衙的同僚借来的。
一路喘气几许,路遇巡城士兵,给亮出腰牌,终于跑到与石敬中约好的地点,左右看了一看,却又记得这个时候宵禁,他不可能站在这里等,不由得恼自己没有拉出马,略一沉吟,就直奔一起出发去北平原的官家马车站。
跑到马车站,还有几十个要去北平原的官府中人,大老远,他就望见石敬中混在里头,背着个大书箱,连忙摆手大喊。石敬中调转头,他已经冲到跟前,提着钱袋和左右两边的人抱拳。
众人也纷纷向他行礼,通过官府上的胸针,大伙认出了他的品阶,纷纷露出尊敬之色。
博骨律太岁将钱袋递向石敬中说:“阿兄。差点出不来。实在是太忙了,托人也托不到,急得你身上的盘缠不多,给把人急得。”
石敬中笑了笑,在怀里摸了片刻,竟拿出些银票在手指间搓。
博骨律太岁一看就知道数量不菲,站在面前发愣,紧接着就问:“你哪来这么多钱?家里卖地寄给你的?”
石敬中摇了摇头,微笑说:“我的画卖了,被一个小郎君买走,得了一千贯之多。”
博骨律太岁想了片刻,大叫说:“就是那个虎啃牡丹?谁这么眼瞎?”
石敬中冷笑说:“你懂个屁。你知道我画中真谛?那画?”他有点气愤地说:“说了你也不懂。早与你讲过,那画画的是当今大王,他在灵武呆过,咱们都见过……那是有着深刻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