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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差马就说:“你的弟弟撒马尔他是好样的。他战死了。”
撒力罕的心脏被什么攥了一把,不敢相信地反问:“这怎么可能?”
他随即就相信,这是真的,这真的就发生了。
他其它兄弟们战死的时候,他是没有过多的悲伤的,也许满是愤怒,悲伤却很少,因为那时每天都有人战死,饿死,病死,但是听到了撒马尔战死的消息,他感觉到无比的悲伤,天旋地转一样。
他一下哭出来了。
他阿爸死的时候,他没哭。
他扎扎头巾出来,在手腕上一刀,宣布:“夏侯武律野蛮地杀死了我的阿爸,我会为阿爸复仇的。”然后号召百姓移营。
这不是撒马尔重要,父亲和其它的兄弟不重要。
撒马尔最小最听话还不是主要原因,突然之间东夏就不是到处死人了,而他的弟弟,仅剩下的一个弟弟生活得好好的,却就这样没了。他也不知道这种悲怆从何而来,也许是老了,也许是放弃了部众,无法向敌人报仇。
马差奔过来去捧他的手,粗鲁的面孔里满是真诚,两只眼睛也蕴含着泪水,也许是来安慰,也许是来诉说撒马尔的英勇,可撒力罕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慰,不待他抓着自己的手,一晃身,站一边了,只是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让他去乡旗呢。他不是说他不会为那个人出力吗?他怎么就战死了呢?”
马差还是要向他详述详情的,站在原地说:“撒力罕老爷。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撒马尔确实是英勇地战死了。敌人围攻乡旗,乡录大人战死了……我们聚集乡旗周围的人正与他们作战,这时候撒马尔来了,他一听说乡录大人战死了,就说这是个弱人呀,他怎么能战死呢。这群人凭什么杀他呢。他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说战死就战死呢。他就带着我们向敌人冲去。我们都没提防敌人会突然出现,没能来得及披甲,打不过他们。撒马尔带着我们杀了好几个人,却还是打不过他们,他只好又带着我们且战且退,看死的人越来越多,他就掉头断后,让我们去附近的乡旗去叫人,让我们去县旗要兵。他断后,好多的敌人把他围住,我们派走了人,又冲上去接应他,可他被敌人围住了,敌人弓矢强劲,靠不上去。他身边的敌人不知道多少个,起码也有二十几个,他周围的咱自己人都战死了,他的马也死了,身上插了好几支箭,一个首领站在外面劝他投降,说知道他是撒力罕的弟弟,只要他投降就是先锋官,他拒绝了,他喊道:‘尔毁我旗,坏我安居,屠我东夏之民,我与尔等死战到底。’我们拼命冲上去,死了十来个人冲上去,援兵也来了,可是已经晚了,敌人一起撤走,留下了你阿弟和百姓们的尸体。”
撒力罕憋着自己的哭声,憋得气喘不上来,好久才能挤出几个字,问差马:“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差马哽咽说:“我们的军队来了,一眼望不到边,才把敌人吓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