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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疼二叔父一家,在你心中,他们是最好的。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若他真是你的好儿子,梅清怎么会杀了他们之后再自杀?”
何欢自知失言,可是一想到林元庆压根说不出话,而他也不见得会相信,她就是林曦言,她索性像倒豆子一般,一口气说出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委屈:“十年前,父亲还在海上,二叔父就悄悄说,若是诺言生出来是男孩,他就是家里的长房嫡孙,他的儿子什么都不是。这话是我亲耳听到的,可是你不相信我。”
何欢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当年的事,就是大韩氏也不知道。想着十年前的那一幕,她悲愤地说:“父亲死不见尸,你伤心,难道我就不伤心吗?我只是请你庇护诺言,可是你竟然打了我一巴掌,说父亲尸骨未寒,我却只知道争家产。那一天,我在风雪中走了一整晚,才请来了舅父。那时候我对你只有恨,恨你的偏心。”
何欢重重擦去眼角的泪水,不让眼泪落下,抬着头说:“你说,林家得靠二叔父才能生存下去,你都看到了,二叔父把家里的生意经营成什么样子。三年前,若不是我嫁给沈大爷,林家都连祖宅都保不住!”
何欢上前一步,低头俯视林长青,一字一句说:“你没有资格寻死觅活,因为保住林家的人不是二叔父,是我!在我为了林家坐上花轿那刻,你就欠了我。如今父亲死了,二叔父一家也没了,但母亲还在,诺言正在长大,你得好好活着,让所有人知道,诺言把你照顾得很好,他是懂事孝顺的孩子。十年来,你从没有照顾过我们姐弟,尽过祖父的责任,现在这是你唯一能为我们做的事!”
林元庆不再嚎叫,他默然听着何欢的控诉,眼泪一滴又一滴滚落。
何欢说完这番话,反而觉得轻松了。她不是圣人,她一直怨恨林元庆,可是他在床上躺了十年,对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她有再多的恨,又有什么意义呢?
何欢惨笑着后退一步,看着窗外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待会儿我命人熬些粥过来,你好生喝了,等着母亲和诺言回家。其他的事,等丧事办完再说。”话毕,她举步往外走。
“啊啊啊!”林元庆复又大叫。
何欢止住脚步,站在门口远远看着林元庆,摇头道:“我都说了,以后我会慢慢向你解释。”
“啊啊啊!”林元庆艰难地撇过头,斜着眼睛看何欢,口水沿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他肩膀上。
何欢到底还是不忍心,她走近林元庆,拿起帕子替他擦干净嘴角,又替他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