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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知道,他们不过在西跨院外等候了很短的时间,但她站在沈经纶旁边,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她仿佛已经渡过了几个时辰。
她相信沈经纶一定很生气。她不知道他在生何欢的气,亦或是谢三,但他必定是生气的。可是当院门打开的那刻,他似乎又变成了平日的“沈大爷”,仿佛先前从他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只是她的错觉。
陶氏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觉得可怕。可转念再想想,何欢五个月后就要成为沈经纶的妾室了,但她不止夜会谢三,还被他护在身后,沈经纶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陶氏眼见何欢一味低着头,而谢三与沈经纶却在打量彼此,她硬着头皮说:“谢三爷,沈大爷,不如去客厅喝杯茶……”
“不必了。”谢三高声拒绝。他虽然嘴上对何欢说,他们应该趁机把话说清楚,但现场这么多人,他怕何欢觉得难堪,决定与沈经纶私下谈谈,遂说道:“沈大爷,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请你去翠竹轩喝茶吧。”
何欢吓了一跳,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见沈经纶上前一步,客气地说:“谢三爷想喝茶,改天我做东吧,时间地点由你定。至于今日,是表妹有紧要的事找我,是不是,表妹?”
话音未落,何欢的心“咯噔”一声往下沉。她看不清沈经纶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正盯着自己。他希望她附和他的说辞,马上请谢三离开。可众目睽睽之下,谢三的手下也在一旁,她若是附和了他,就等于当众打了谢三的脸。私底下,她和谢三说什么都不要紧,可当下……
“表姐夫。”何欢顾左右而言他,“谢三爷误以为我中毒了……”
“原来如此。”沈经纶礼貌性地微笑,“看来应该多谢谢三爷关心才是。”他的目光掠过何欢,落在谢三脸上,笑容却丝毫未达眼底。
眼见气氛愈加凝重,曹氏大声说:“是,我们的确应该谢谢谢三爷关心,也该谢谢沈大爷才是。不过今天时辰太晚了,不管什么紧要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大太太,您说是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