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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上了马车才发现,她若是直接去何家三房,恰巧是经过衙门的,想来主子早在昨日就下了决心。她轻轻叹一口气,心道一定要替主子亲眼确认谢三是否安然无恙。
小半个时辰后,长安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快步走向衙门的侧门。想到前一日,周副将一巴掌打得成安掉了三颗牙齿,他还不愿说真话,他仍旧心有余悸。若不是之后发现了真正成安的尸体,他至今都觉得,是周副将冤枉了成安。
长安快步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上前两步,就听她低声哀求:“差大哥,我真的是来探望林捕头的,你就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吧。”
“白芍?”长安认得她是何欢的丫鬟,他朝四周看了看,并不见何家的车子。
白芍见来人是长安,慌忙想走,转念间又停下脚步,紧张地说:“小姐听说林捕头受了重伤,所以差我来探望他,就是这样的。”
长安不疑有他,回道:“林捕头是受了伤,不过他不在衙门养伤啊。”
“哦,原来这样,那我走了。”不待长安回应,白芍转身就走。
长安耸耸肩,举步走入大门。当他把酒坛子交给周副将,正要去找自家主子,就见白芍依旧在侧门外转悠。他正要上前问她,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才走两步,又不见了白芍的身影。他摸摸鼻子,进了谢三的房间。
“林捕头怎么样?”谢三询问,并没有抬头。他身前的桌子上是他用沙盘做成的海岸线地形图。
长安急忙答道:“林捕头的伤,大夫说已经无碍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谢三依旧没有抬头,烦恼地看着海岸线以外的那片空白。按照他这些日子收集的情报,他相信所谓的倭贼一定在海上有一个据点,可是他对大海一无所知,这几日正在找有经验的渔民。因为近十年“海盗”泛滥,大部分渔民打渔都不敢离岸边太远。偶尔有不怕死的,几乎都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