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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娘,若不是三叔父为了替水汀姑娘脱罪,公然在公堂上诬陷大伯父和我,表姐夫怕他被美色迷了心窍,做出其他蠢事,才把我和靖弟接去他家。”
闻言,邹氏愣了一下。她已然听说,丈夫在公堂上抱着水汀哭泣,她原本不相信这话,如今听到何欢的话,她只觉得一阵心凉,片刻才缓过神,大声道:“你胡说八道,老爷早就认清了水汀那贱人的真面目,你休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三婶娘心知肚明。三叔父能在公堂上说出,是大伯父勾结反贼,恕我们以后不能再招待三婶娘一家,你请回吧!”
“他们真的这样诬陷你大伯父?”陶氏一下从二门后面窜出,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曹氏在一旁凉凉地说:“大嫂,我先前就说了,是你不相信我。”她又瞪一眼邹氏,义愤填膺地说:“你们这家子白眼狼,居然还有脸上门。白芍,去给我拿扫帚过来!”
邹氏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她本意不是来吵架的,她只想让何欢求一求沈经纶,替丈夫说说情,奈何沈家不让她进门,也不替她传话给何欢,她只能找来何家。谁知道曹氏这泼妇,一下就与她吵开了。她被气得失了理智,才会口不择言,说出侮辱何欢的话。
眼下,邹氏后悔万分,想着家中的儿女,她“噗通”一声跪下了。
不待邹氏说话,陶氏夺过白芍手中的扫帚,一把打在邹氏的背上,哭着说:“老爷至死都念着兄弟之情,从没有亏待过你们三房,你们居然在他死后还要诬陷他,你们是不是人!”她抬起双手,再次朝邹氏打去。可惜,扫帚还没落下,她已经软倒在地,泣不成声。
何欢和曹氏一左一右扶起陶氏。何欢低头对邹氏说:“三婶娘,你回去吧,不要弄得大家都没脸。至于你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但并不生气。表姐夫在公堂上为了救我而受伤,这会儿还在发高烧。这辈子,不管为妾为妾,为奴为婢,我都会跟着他。”
这话与其说是何欢对邹氏说的,还不如说,是她在警告自己,她从来都没有退路,这一世只能一心一意再嫁沈经纶。她有着普通人的感情,是理智无法控制的,但在“普通人”之前,她首先是一名母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