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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走到门前,朝正屋看了看,关上房门,回头看着陶氏和曹氏说:“你们已经知道,黑巾人曾匿藏在石头巷的宅子……”
曹氏无所谓地插嘴:“衙门至今都没找上我们,应该就是没事了,再说黑巾人都死了,即便有事,沈大爷也会摆平的……”
“曹姨娘此言差矣,就算沈大爷有这个能力,他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帮着我们?”
曹氏见何欢说得义正言辞,讪讪地闭上了嘴。
何欢低头对陶氏说:“大伯母,今日我不是与你为难,更不是专程给你添堵。若不是为了靖弟,我也不想提及三年前的事。”
听何欢提及何靖,曹氏立马竖起了耳朵,陶氏的哭声也渐渐弱了。
何欢实在累极,复又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石头巷的宅子是祖父的,事前我丝毫不知道。我相信曹姨娘也并不知情,大伯母,你呢?”
陶氏依旧在啜泣,语焉不详地说:“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靖儿不过十岁,衙门的人再怎么不辨是非,也不会找上一个十岁的孩童。”
何欢反问:“若是我们全家获罪,靖弟还有考科举的机会吗?”
曹氏一听这话立马急了,连声追问到底什么事。她想说,沈经纶应该不会坐视不理,见何欢一脸严肃,还是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何欢轻轻揉了揉额头,低声喝问:“大伯母,石头巷的宅子,事前你到底知不知情?”见陶氏不答,她威吓:“实话告诉你们,下午我匆匆出门,就是去永记当铺。林捕头正在永记当铺清查,吕大人给黑巾人定下的罪名是反贼。大伯母,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窝藏反贼是什么罪名吧?”
陶氏使劲擦了擦眼泪,艰涩地回答:“我不知道石头巷的宅子,我只知道,姨老太太把自己的部分私产给了三房,好像是为了堵住三房的嘴。”
何欢继续追问:“那掮客冯呢?大伯父认识掮客冯吗?”
“不认识。”曹氏一下白了脸,斩钉截铁地否认。
何欢奇怪地看她,就连陶氏也忍不住抬头看她。曹氏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掩饰情绪,干巴巴的解释:“大伯是端方的君子,怎么会认识掮客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