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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嫁妆可以再攒。我们虽然分了家,但仍旧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饿肚子?再说,知道内情的人,明白是你体贴懂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无情无义。虽说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戳脊梁骨,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饿肚子。”何柏海说着,把小匣子推至何欢面前,示意她收起来。
何欢心知,何柏海这是在警告她见好就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他身后的山水画。
仔细想想,沈经纶的书房似乎也有一副风格类似的山水画,沈经纶珍而重之,不许任何人碰触。她悄悄向沈经纶的小厮文竹打听过,据说画作出自山水名家齐大石之手。此人性格孤傲,临终前把大部分画作都焚毁了。沈经纶手上那幅是先太子赏赐给他的,千金难买。
何欢站起身,右手按住了小匣子。
何柏海看到她的动作,微微一笑。正当他以为整件事即将顺利解决,忽见何欢把小匣子推至他身前。“欢丫头,你莫不是嫌银子太少?”他的笑容僵住了。
“三叔父,您疼惜侄女,侄女心中明白,但是我决不能拿二妹的嫁妆。”何欢温顺地摇头,一脸为难,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山水画之上。仔细端详,印章的图案,位置与沈家那幅画一模一样。
何柏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匣子上。“这是你大弟,二弟的束脩,现在一并给你吧。”
“既是大弟、二弟的束脩,我更加不能拿。”何欢连连摇头,低着头说:“三叔父,不如你把墙上的那幅画送给侄女,让侄女拿去当铺换些米粮。”
何柏海表情一窒,深深看了何欢一眼,神情不自觉严肃了几分。
何欢虽没有抬头,但她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气氛已经变了。她的心中更加不解,低声说:“三叔父,二妹的嫁妆,大弟、二弟的束脩,我真的不能要。至于这字画,前两年,我经常拿父亲的笔墨书画典当,与字画铺的老板很熟。我想,三叔父挂在书房的书画,自然比父亲的字画更值钱。这幅画至少能换十石大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