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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扶疏对这个世界不了解,不明白有了嫡子,庶子在家族中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没有亲娘的庶子,谁吃饱了没事去对付他?她满脑子都是以前看的宅斗宫斗小说,觉得庶子是所有嫡母或者嫉妒庶子生母的姨娘小妾的敌人,不死不休那种。
三郎听了慕扶疏的分析,对阿爹的恨意似乎消散了不少。是啊,阿爹的儿子们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来。听阿叔说淮王府是在自己被送走的当天夜里出事的,难道是阿爹早就知道会出事才将自己送出来?他不送嫡子就送自己一个,难道自己才是阿爹心里最疼的那个?想起阿爹,他只见过两次的那个男人,面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可是那两次见面短的几乎只有瞬间。
第一次是自己三岁那年生日,他早慧,记事也早。那天奶娘给他拿来了好吃的蛋羹,他吃的小肚子圆鼓鼓的去外面玩,在院子外面见到了阿爹。奶娘跪在地上教自己叫阿爹,他懵懵懂懂喊了声“阿爹。”阿爹蹲下来仔细看着自己的脸,似乎是看见了他异于常人的眼珠,“哼”了一声就走掉了。第二次是五岁,就是自己被送走那年,阿爹带着全家人进宫为长公主贺岁,长公主抱了他,还和他说了话,回府时阿爹将自己抱上了马车,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阿爹抱。
慕扶疏拿着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两眼盯着三郎仔细看。灯下看美人也适用于男人。三郎的轮廓带着西域人的特点,高鼻深目,轮廓及其俊美,若是女子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看来淮王一定很宠爱他的母亲,所以才爱屋及乌保护着三郎。
三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暂时忘记了杨翁。慕扶疏看着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清了清嗓子道:“三郎,你还要去找先生吗?”
三郎没注意大娘喊的是三郎不是三郎哥哥,反射性的回答:“要去的。”
“你知道上哪找,怎么找么?外面在打仗,到处是乱兵,你不怕找不到先生自己反而回不来么?”慕扶疏坐直身子。打算和这个被阿叔失踪打击的不知方寸的少年彻夜长谈,打消他的念头。
“我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三郎考虑了半晌,垂头丧气的回答。
慕扶疏愣住。她以为自己要和这个少年花大半夜时间进行辩论,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要识时务、谋定而后动……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想通了,让她准备拿出大学时期参加辩论社时的满腔激情和好口才对付他的倔强,结果却如陷入棉花般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