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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个女子不经他心许就私奔来找他,他是不会高兴的,他会觉得她跟槐花之流相类,所以他想不通黄元。也许,黄元早就喜欢她吧,所以她才有把握私奔。他因此更为杜鹃不值,觉得黄元不可能是李墩。
他和方火凤对视了一刹那,也不招呼,就大步走了。
方火凤待他走后,进了卧房,来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黄元:“可好些了?刚才大姐端的汤都喝了吗?”
黄元看着她点点头,却没出声。
方火凤替他掖了掖被角,又道:“你先躺会。我还熬了粥,等晚些时候你再吃一点。”
黄元便道:“那我靠一会。下午已经睡了。”
方火凤微笑点头,又拿了个靠枕垫在他身后。
伺候他靠稳了,她才又坐下,静静陪他。
黄元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出话。
打从杜鹃那回来,他们就失去了往日的相知默契。
两人都竭力当作无事一样,一个竭尽温柔照顾,一个曲尽心力回应。然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刻意,少了份自在,似乎是为了弥补什么,又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总不如先前灵犀相通。
这令他们很沮丧和颓然。
两人都明白症结所在,却都一致回避。
方火凤不敢提杜鹃,提了就会想起他当时对死去的杜鹃说的“今生今世都会陪伴着你”,然后心便揪作一团。
黄元更不愿提,提了就会听见一声孤雁哀鸣。
然后又看见那孤寂的眼神,他的心就会抽疼。
再想起杜鹃的决绝,更是心如油煎般难受。
可他又忍不住回忆起跟她的种种过往,不论是在黑山镇后山上天真无邪的玩乐,还是今年夏天在府城度过的岁月,越两小无猜,越诗情画意,就越让他痛苦。
其中尤以在府城渔家巷古街的经历深刻:绿色穹窿下,那个撑着粉色油纸伞的豆蔻少女转身对他浅笑,眸光流转,使夏日喧嚷的古街看去清凉舒爽,那情景就好像一幅古画。
后来,他就以当时情景为她作了一幅画。
那画,已经被杜鹃拿走了。
方火凤见黄元先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接着面现痛苦,然后神色转为沉湎和向往,她便知他又在想杜鹃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