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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血红轮盘在苍穹中瞬间消去踪影,柳飞烟身影飘飘荡荡,落在了一片贫瘠而枯黄的土地上。

枯黄的麦苗横七竖八地倒在田垄间,像是一具具腐烂在田地里的尸体。

春天了。

生机却并未重回大地。

“嘎——嘎——”

几声凄厉的啸叫声由远及近,一只喙子黑漆漆的老鸹扑腾着双翅,飞过昏沉沉的天穹,落在不远处的一棵野槐树上。

那野槐树同样瘦骨嶙峋,在风中摇晃着没有绿叶遮蔽的树杈。

老鸹栖在枯树上,脑袋频频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里放出锐利的光,盯着那荒田里站着的红衣身影的一举一动。

柳飞烟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物什。

一个黑漆漆的骨灰坛被她抱在怀里,在她目光落在那坛子上的时候,那坛子倏地崩裂开来,一股青蒙蒙的雾气裹挟着一缕似有似无的因果线,在风中飘散开去。

飞烟注视着那缕倏忽化无的因果线,她被太阳映照在身后土地上的影子骤然变得通红,如一片红绸缎般,盘旋在空中,遮蔽在那缕因果线消失去的方向。

‘喜漆’遮蔽住那片虚空的刹那,那片虚空之中,霎时生出一道道盘绕飞转的肠道条索——那些肠道条索在虚空间左右迂回、蜿蜒巡游,似是在找寻那缕因果线的影踪。

可惜一抹喜漆遮蔽住了那方虚空。

这一缕极浅淡的因果线,又不会令‘轮回之肠’对它投去全部的‘注意力’。

几道肠道条索巡游了几个呼吸,便又归拢向冥冥之中,顷刻间不知去向。

飞烟收束回‘喜漆’,那一缕浅浅淡淡的因果丝线从喜漆遮蔽之处飘荡而出,终于汇同那阵四散飘飞的青雾,投去了远方。

“总算未有负你所托。

小哥,我们各自努力挣命罢。”看着青雾与那一缕浅淡因果线飘散去远方,柳飞烟嫣然一笑,她转身走出脚下这依山势扶级而下的层层梯田,步上那条路边长着一棵野槐树的两山夹道。

“嘎!”

她临近那棵野槐树下的时候,栖在野槐树上的老鸦忽然短促地啸叫了一声,长着翅膀、裂开大嘴就朝她扑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