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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宪说得义正词严。
如有心志不坚者,听到其当下所言,说不定真会信了他这番歪理邪说,当下就要将他放走。
然而苏午却不是这样人。
他看着掌中面孔,神色淡淡:“祖师若再重活一世,且不提以后会做下怎样成绩,但你真正重活成功,亦必然代表这世间有一个无辜之人,因你之夺舍而性魂沦亡,死于非命。”
“我寻那些罪孽深重之人夺舍就是!”宋宪反应极快,当场就道。
苏午淡淡一笑,忽然说道:“但我却并不是大度之人。”
“什、什么?”宋宪眼神一凝。
“我说,我并不是心肠大度之辈。
我心眼很小,自私自利,谁若想杀我,我必要将他挫骨扬灰。”苏午面无表情,接着道,“祖师方才分明欲毁我性魂,夺我躯壳,继承我今时之所有成就——
此般鸠占鹊巢之举,实令我越想越恨,按捺不住心头杀意——”
苏午虽这般说着,但被他攥在掌心里的宋宪,却未感觉到他一丝一毫的杀心,只是听着他口中言语,宋宪心头不免有些发毛,板着脸,厉声打断苏午所言:“你却要想好了——杀我一人,便须背负欺师灭祖之名!
杀我之人,亦将叫未来不知多少受我恩惠,活得性命之人,就此丧失机会!
杀我一人,以‘阴喜’之名聚集而来的阴喜弟子,从此不再背负大义!”
“今之阴喜脉,早已非往日之阴喜脉了。
祖师只出了名字,我等后来人,却为这个名字耗费了无数心血,付出了无数牺牲——这个名字,岂是祖师说摘去就摘去,说瓦解便瓦解的?
大义从来铁骨铮铮,岁月洗练,亦不变分毫底色。”苏午盯着掌心里的阴喜脉祖师,脸上表情却越发收敛,他越发像是一尊木雕泥塑,“杀你一个,也只是杀你一个而已。
你没有了,你此后所有的因果,也尽皆没有了。
否则,若依祖师说法,今日某人杀了一只母鸡,岂不是就相当于杀了这只母鸡未来的子子孙孙?
更何况,阴喜脉祖师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