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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大概就结束在了这里,路易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从孤儿院回出来时院长还专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将孩子们画成的贺卡送给他们当做礼物,几个人一一和她告别。
明尼苏达的冬天依旧没有过去,虽然现在已经二月份,但是它要一直持续到四月份。
依旧寒冷的可怕,走在街上的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也抵御不了凛冽入骨的寒风。
“我想知道那个杀人犯的真实身份……”叶翡忽然道。
言臻反问:“劳尔·梅内德斯?”
叶翡点头,却道:“这肯定不是他的名字,他应该还有另一个名字,我想知道。”
“连‘实验室杀人案’的档案都是封存的,可见官方对这件事的避讳,想查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恐怕不容易,”白礼插话道,“而且不是经常有传言,说他的身份不一般,被执行死刑的其实是个替身?”
叶翡笑着问:“你不是不喜欢这个案子么?怎么细节都这么清楚?”
“不喜欢和清楚事实没有什么关系,”白礼道,“头儿你说是不是?”
今天从头至尾言臻都非常的沉默,当然这也符合他的一贯风格,他只有和叶翡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在别人面前时不屑于说很多话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叶翡才觉得很不习惯,他要是不说话,她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言臻回答道:“查什么都不容易。”
白礼问的是此问题,他却回答的是彼答案,然而白礼也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耸耸肩没有再说话。
……
“我们现在是知道了莫里森……不,阿尔凯诺的身世,但是有什么用呢?还是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埃尔斯,是不是T·H·G的成员……”茉莉有些沮丧的道。
“不,这很有用处,”叶翡笑道,“因为确定了他不是莫里森,剩下的有些猜测就很容易成立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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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易斯似乎也离开了孤儿院,临走前他给叶翡打了个电话。
“我要去一趟格瑞威尔。”他如是说道。
叶翡很惊讶的道:“你确定……那个地方,不,我的意思是,实验室早就没有了,那地方修了一座教堂。”
路易斯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我知道……塞壬,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安飖吗?”
“……好的。”
于是半天之后,叶翡和他走在圣保罗公墓的小道上。
这是一座半山腰,如果是夏天的时候肯定可以看到碧树成荫,但是冬天就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扫墓人只是将必经之路的雪和墓碑上的扫去,那些墓碑被藤蔓覆盖着,有的甚至不见了碑上的字迹,周围山石和松树都依旧被覆盖着,几乎不见天日。
路易斯带着叶翡走了一段距离,很快就到了安飖的墓前,这里似乎是按照姓氏字母顺序排位置,因此安飖非常靠前。
路易斯蹲下身,将墓碑上的余雪扫干净,叶翡看到她的一张黑白照片,似乎是少女时期的照片,和她在调查局的档案上看到的不太一样,是短发,笑的有些尖锐桀骜,一点也不如后来沉静温和。
下来是她的生平,和一句墓志铭:
天堂再无恐惧。
“那是我写的,”路易斯盯着那行字道,“我想她见到了上帝,就再也不会害怕了。”
“你信基督?”叶翡问。
路易斯却道:“美国人大部分都信。”
他将手的花摆放在安飖的坟墓前,低声道:“我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都是在北平一家孤儿院长到三岁,正好有一对华仁夫妇回国来领养孩子,就带走了我和安飖,我们来到了明尼苏达州……那个时候还是夏天,你也知道,夏天的明尼苏达很美,到处都是珍珠一般的湖泊,树木葱茏,蓝天蔚然,我觉得我终于不用再过孤儿院里连吃饭都严格限制的生活,觉得自己简直幸福的快死了,我和安飖的名字都是爸爸起的,他说即使在美国,我们身上也流着中国人的血,于是就给我们都起了中国式的名字……
但是明尼苏达的夏天那么短,一眨眼就到冬天了,一眨眼好几个夏天过去了,在格瑞威尔实验室的那一年多里,我是那么渴望夏天能来临,能拯救我们……可是没有啊……我从黑暗里走出来,这一生,就都活在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