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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翡一怔,随即低声道:“她有自己的命运……”
半响,言臻关了客厅里的小灯,拉着她往卧室里走:“虽然天都快亮了,但是还是睡觉吧。”
叶翡点头,随意洗漱一番之后就上床躺着了。
明明应该很累了,这么长时间集中精力去思考,去表达,去记述,其实是一件非常耗费精神的事情,但是她就是睡不着。
言臻关了灯躺在她身边,过了一阵子他倏然微微起身去看叶翡,果然看见她眼睛睁着,又问道:“睡不着?”
叶翡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也问:“你是不是觉得项素濯死的很悲哀?”
言臻却有些答非所问:“我还是不喜欢悲剧……你喜欢?”
叶翡道:“悲剧喜剧正剧我都喜欢。”
言臻摇头道:“你这个写书的一点都不负责任……”
叶翡诧异道:“我怎么还就不负责任了呢?我一不拖更二不太监三不烂尾的……”
“那个人活的好好地,你非要让她去送死。”
叶翡默然,半响道:“她要是不去送死,那还是她吗?”
长公主若是不执着,不坚持心中最固执的信念,或者说是信仰,那还是长公主项素濯吗?
她可以不去报仇,她可以不去无奈的飞蛾扑火般的送死,但是这个人肯定就失了本真,她将不再是“人”,而只是一个单薄文字书写的意向罢了。
但是言臻说的也对啊,那是一个多好的人,为什么就非死不可呢……留下卫婴一个人在世上该有多孤单?
她这么想着,忽然就觉得难受起来……却也只能长叹一声,这结果谁也改不了,谁也改不了。
沉默半天,静寂空气里蓦然传来言臻低低的声音:“谁说她兵败了就非得死?”
叶翡却再没有说话,一直到窗帘外的天光泛了白,她才睡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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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清询问起邵予琳最终的审判结果时是在元月二十二那一天,叶翡记得很清楚,不仅是因为这一天在江宁有种习俗叫“过火”,就是将除夕贴上去的对联、门画以及纸质的灯笼拿下来点火,里头再加上一些干草燃成一个火堆,大人小孩都在火堆上跳过去,以求烧去旧年所有的晦气,祈祷新年像火一样旺盛红火,更是因为这一天凌晨的时候,她写完了《辞庙》正文所有的章节。
她最近昼夜完全颠倒过来,白天睡半天的觉,晚上开黑写下说,自从上次写打仗熬过一次叶之后她就像上瘾了一样,天天开夜班车,言臻没法子,劝又劝不动,因为叶翡只要一开始写小说就仿佛开启了屏蔽模式,谁的话也不听,什么事儿也不干,就专心的干这个。
于是在熬夜将近十天之后,她的小说终于收了尾,总共八十六万字,不是很长,她写的也不快,但是终于还是完了,长公主也终于死了。
二十二那天早上六点钟她才睡着,结果九点就被沈婧清的电话吵醒,沈婧清叫她和言臻过去老爷子那边,于是叶翡干脆也就不睡了,拉着言臻呵欠眼泪的去了老爷子那里。
沈婧清第一眼看见她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生了什么病。
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将近十天黑白颠倒,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而且不睡觉的时间还总是对着电脑,写小说既是一项体力劳动也是一项脑力劳动,说是劳心劳力丝毫也不为过。
而且她发现言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于是皱眉惊疑的问:“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工作很闲都待在家里的吗?怎么一个一个都搞成这幅样子?”
言臻看了叶翡一眼,道:“她追求更伟大的利益去了,我舍命陪君子。”
说完正好言韬叫了言臻一声,他就走开了,叶翡讪笑的看着沈婧清,很无奈。
“什么……更伟大的利益?他在说什么东西?”
叶翡连忙解释道:“他在开玩笑呢,我只是熬了几天夜写了写稿子而已,没有什么事情……”
沈婧清一听眉头皱的愈发的紧:“写稿子也不能熬夜啊……”
叶翡谦虚谨慎的听着,应道:“您说的是,我记下了。”
中午吃过饭,老爷子上楼去休息了,而言韬饭都没吃完就走了,沈婧清站在楼梯口叹了一声,忽然问叶翡:“小叶,你知道予琳……邵予琳最后的结果吗?”
叶翡摇了摇头。
言臻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想知道这件事最终的结果,这几天昼夜不分的赶稿子,也没时间去知道。
“被判了刑。”
她身后忽然传来了言臻的声音。
他没有说明判了几年,但是不论判了多长时间,对于邵予琳来说,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