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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连原因都不问,直接散下三千青丝,拔下来几根头发递给了徐盛尧。
余知乐在旁边看着都替叶帆感到难过——叶帆出国时,这个当妈的不闻不问,叶帆回国后,她还是没有出现,现在徐盛尧上门来要头发,不管从哪方面想肯定和叶帆脱不了干系,然而她依旧闭口不提。她像是从未有过这个儿子,不愿被他的存在占据太多心神。想必叶帆小时候如此叛逆,也和她放养的态度有关。
在回程的路上,余知乐稍稍表示了一下他对叶夫人的看法。原以为徐盛尧会同意他的观点,哪像徐盛尧居然为她说话。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的苦衷,叶阿姨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一些。她确实亏欠钓钓很多,但是没关系,钓钓有我就够了。”
若是在之前听到徐盛尧的这番话,余知乐顶多会在心里腹诽一下自家上司如此弟控恐怕一辈子都出不了坑,但是在如今这个“叶帆”真实身份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听到了他发自肺腑的珍惜之言,余知乐心中只剩下惶恐。
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这个人不是“叶帆”,那么真的叶帆很有可能已不在人世。
——徐盛尧真的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吗?
余知乐在心中不住祈祷,希望一切的猜测不过是精神敏感、草木皆兵。
大概上天真的听到了余知乐的祈祷吧,叶太太的头发和叶帆的头发的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从DNA上来看,他们是母子关系,毫无疑问。
这一次,余知乐是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
他在徐盛尧身边呆了多年,两人名义上虽为上下级,其实私底下也能像朋友一样说说话。他诚恳的说:“我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是您想多了。我做主让人去查了那个拐卖孩子的人贩子,他经常去游乐园‘趴活儿’,这次被抓捕后揪出了他的上下游,至少能判个无期。敖三少那里我也找人问了,天然气泄露是因为前一晚工人试火时没有关闭阀门。这两个都算得上‘意外’,并非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想小少爷真的只是运气好罢了。”
明明证据已经摆在了徐盛尧面前,可他仍然无法尽信。
他熟悉钓钓的一切,他的小动作,他的坏脾气。
正是因为太熟悉了,他才会觉得钓钓的懂事来的非常莫名。刚开始他欣慰于叶帆“长大了”,后来又开始担心叶帆的成长是蒙蔽他的假象,甚至不禁疑神疑鬼,怀疑有人把他的弟弟偷梁换柱。
现在的一切都证明钓钓是原装的,但徐盛尧心中仍然难减疑虑。
他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他的判断,恐怕只有像他这样关心钓钓的人,才能察觉出钓钓回国后身上充斥着的那股违和感吧。
见徐盛尧沉默不语,余知乐知道自己是真的劝不动他了。
思虑过多恐怕是总裁的职业病。
想了想,余知乐劝:“如果您还是不放心的话,我劝您和他开诚布公的聊一聊,问问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说不定能解开您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