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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翊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不是算是另一种圆满吗?

“爹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看着容翊,容倾轻声说道。

“可以。”容翊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喜欢杰西卡阿姨呢?那天我看到她哭了,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你是大坏蛋,害她伤心了,可是爹地分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啊。”容倾的小脸上满满的全是不解。

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容翊笑了,“鬼灵精,走,我们吃饭去,今天想吃什么?爹地给你做去。”

“只要是爹地做的,倾儿都喜欢。”容倾笑了,眉眼弯弯,甜甜的笑模样让人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就这样,顾歌又多了一个女儿,每次走出去,如果同时带着朵朵和倾儿的时候,那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大家问她这是谁的时候,她总是会异常骄傲的告诉他们,这是她的两个女儿。

容倾是不幸的,因为在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父母便抛弃了她,可她无疑又是幸运的,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父爱母爱和手足之爱,他们没有血缘,却远比很多有血缘的亲人还要亲。

就在这一年,辛甜再次怀孕,据说,在确定怀孕的那一天,她差点把蒋维给撕了,可是那一天过后,她该吃吃该喝喝,完全跟没事人一样,整天以一种很愉悦的心情再次迎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为此,蒋维更是将公司的事全都抛下了,专心陪在她身边,当真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标准模范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啊。

在经历了十月怀胎过后,在那一年的冬天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据当天接生的医生护士说,他们接生过那么多的孩子,却从没见过哪一个孩子像她那么漂亮的,才刚出生就不难看出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了。

因为是在雪天出生的,夫妻俩一商量,小名干脆就叫雪儿好了,通俗易懂,关键是省事,就这样雪儿小公主的名字就这样被她那不负责任的妈和唯妻是从的爹给定下了。

五年的时间就这样从指缝间匆匆溜走,当年的那些小毛头已经长成大孩子了,在这五年里,许炜迫于家庭的压力曾经结过一次婚,可是却在短短两个月后便又匆匆离婚,用他给出的理由就是感情不和,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又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在重获自由的那一晚,他跑到顾歌家里和邵谦喝了个通宵,喝到最后已经有点胡言乱语了,嘴里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恨不相逢未嫁时。

那一年,在同样经历了绝望过后,夏娇娇已经由当初懵懂天真的小女孩变成了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小女人,再次出国后,据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夏诗诗则是终身未嫁,凭一个女子的力量将整个夏家企业打理的有声有色,成为A市有名的女强人。

每一个人都在沿着自己的轨迹走着,或喜,或悲,或忧伤,或快乐,过着属于自己的悲欢人生。

“妈,妈,你看朵朵姐姐,她又在欺负我了。”偌大的客厅里,有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嗓音传了过来。

“朵朵,不许欺负妹妹,要和妹妹相亲相爱,知道吗?”摸着朵朵的头,顾歌柔声的说道,随后转头看向倾儿,“倾儿,爹地呢?”

“爹地好像有点不舒服,让我来这里玩一会。”容倾说道。

“不舒服吗?”看了一下时间,顾歌站了起来,“那你在这里和姐姐玩,我过去看看。”

卧室里,杰西卡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俯身,她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明知道爱上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劫难,可是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手指一一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最后在他的唇上轻柔的摩挲着,“我爱你,容翊。”在他的耳边,她喃喃的说着,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放纵着自己的感情,而不用担心他的白眼和呵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可以假装他是自己的,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此时,她的耳边却传来一道道的梦呓声,可所有的话中主角只有一个,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清楚的倒背如流。

小歌儿,一定要幸福。

小歌儿,一定要幸福。

小歌儿,一定要幸福。

……

那么多那么多,那些话多到让她心疼,仿佛心暴露在空气里被人用钝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一样,那种疼,疼到让人麻木。

“容翊,你就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

伏在他的上方,看着那张脸,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他也是这样,即使在睡梦中,那个女人仍然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可是现在,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的确为他疼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嫉妒心作祟,她忽然低下头狠狠的咬上了他那菲薄的红唇,因为发烧,容翊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可仍是条件反射般的将她压制在了身下,当看清眼前的人是她后,他随手放开她,起身,走到阳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头仰在椅背上,眸子紧紧的闭着,那张平日里温文尔雅总是带着一抹淡笑的脸此时却被一种冷漠所取代,那样的容翊,看起来很近,实则很遥远。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杰西卡屏住呼吸站在那里,凝视着那张百看不厌,却越看越让人心痛的脸,不知为什么,眼眶里突然有一种热热的液体在涌动。

“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的进我的房间了。”容翊淡淡的说道,依然是紧闭着眸子,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容翊”杰西卡喃喃的唤了一声,忽然就想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这样的容翊给人一种很飘忽的感觉,似乎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本属于你的地方吧。”容翊的嗓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于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你心疼了,是吗?”看着他,杰西卡突然笑了。

“杰西卡,你管的太多了,你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容翊说道,依旧是紧闭着眸子,可是那眉心却是不自觉得蹙了起来。

“如果真的那么放不下,你就去把她追回来啊,你这样折磨自己有意思吗?我认识的容翊不是这么懦弱的人。”

“杰西卡”容翊的语调陡然提高了好几度,那张平静的面具似乎在一点点的皲裂。

“容翊,我爱你,很爱很爱。”说这话的时候,杰西卡的脸上有着一丝凄绝的味道,这一刻,天地之间都很安静,安静都都能听到树叶被剥离枝干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容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天空飘荡的浮云,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说,但是不要随随便便的说爱,说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而我早已说过了,对的是另一个女人。”他的声音很轻很淡,那嘴角上扬的模样仿佛他依然幸福。

“容翊,你醒醒好不好?你们是不可能的,现在她是别人的老婆,和你再没有关系,你懂不懂?”杰西卡艰难的说着,别开视线不再看那张会让她痛的撕心裂肺的脸,每多看一秒,心都像是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那样的缝隙无法弥补。

“呵呵”看着她,容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你不懂,真的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你这种变态的思维,不争取,却也不放弃,你在等什么?等着他们分开吗?还是等着她重新回头来找你?容翊,别傻了,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他们有多相爱,你明明知道的,过去不可能分开,现在也不可能,将来更加的不可能。”

杰西卡说的有些歇斯底里,如果可以,她真想拿块石头狠狠的敲醒他,还想拿把刀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难道他是有自虐倾向吗?

“这是我的生活,也是我选择的人生,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杰西卡,走吧,就算我和她不可能,我和你同样不可能。”

这些话,容翊说的平静却也说的决绝,早在一开始,他就是被判了死刑的,这一生,他不曾想过逃脱,也不曾想过会被谁救赎,痴也好,傻也罢,就这么过吧。

“容翊,你……”指着他,杰西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平静就如同一把利刃深深的插进了她的心脏里,很疼,疼到痉挛,疼到无法呼吸,任凭四肢抽搐,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大抵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如同上帝在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会关上另一扇窗一样,她得到了万千怜爱,却得不到他的倾情一瞥。

“走吧,从此各自天涯安好就行。”容翊的声音淡淡的,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带着一种残酷中的温柔。

“容翊,我恨你。”说话间,杰西卡猛地扑了上来,环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力的咬上了他的脖颈,片刻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在口腔。

静静的站在那里,容翊任由她撕咬着,双手插在裤袋里,眸子里充满了悲悯。

终于发泄够了,杰西卡顺着他的腰身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一般,那样的肆无忌惮,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脑的哭出来才甘心。

看着她,容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将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塞进了她的手里转身进了屋。

站在窗前,他静静的看着她哭,奇怪的是,心里竟然无波无澜,或许因为没有爱吧,她的眼泪根本不足以成为杀伤他的利器。

隔着那层玻璃窗,他们站在两边,如同世界的两端一样,末了,哭的累了,也哭的倦了,杰西卡终于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她突然笑了。

“容翊,我还会回来的。”嘶哑着嗓音,她低低的怒吼着,等她处理后手头的事情,她发誓她一定还会回来。

那样孩子气的表情让容翊不由得笑了起来,也知道她没事了。

有的时候,温柔对一个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残忍,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想明白这个人只是人生中的过客还是可以相牵一辈子的手,他要的爱情其实很简单,可是那个能给与他爱情的人却不见了。

躺在沙发上,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看向天花板的眼神有着一丝空洞和剥离的感觉。

院子里隐隐的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闭上眼睛,他假装自己还在沉睡着。

蓦地,他忽然起身,静静的看着窗外,容翊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透过那琥珀色的液体安静的看着外面的落叶纷飞。

此时,很寂静,寂静的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浅浅的啜了一口酒,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顾歌。

一个用刀刻在他心上的名字,随着他每一次呼吸一点一点的痛,可是别人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可是痛才证明他真实的活着,不是吗?

还能痛着去想念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即使这种自以为是的幸福很可笑。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几声轻叩,随后便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转过头,他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听倾儿说你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看着他,顾歌说道。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昨晚受凉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发烧,吃过药已经没事了。”容翊说道。

“没事就好。”顾歌点了点头,当看到他手中的杯子时眉头皱了皱,“发烧你还喝酒。”

“刚倒上,还没来得及喝呢,就被你给发现了,好了,不喝了。”将酒杯放在桌上,容翊站了起来,“对了,今天中午就让倾儿在你那边吃饭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知道了,放心吧。”顾歌应了一声,“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我保证。”容翊信誓旦旦的说道。

“老大不小的人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好好照顾吧。”顾歌说道。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怕传染给倾儿故意那么说的,谁知道那丫头居然也学会学话了。”容翊笑笑。

“倾儿还不是担心你,如果不想让她担心,你就好好的,对了,我熬了一点粥在外面的桌上,你换好衣服后就下来吃点吧。”

“好。”容翊应了一声,看着顾歌走出去,闭了闭眼睛后,迅速的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一碗白粥,几个看着就清爽让人觉得胃口大开的小菜,容翊不由得摸了摸肚子,“你别说,还真的是有点饿了。”

“你啊,下次要是再有不舒服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你也知道我要照顾那一大家子的人,有时候难免会顾不上你这里,今天要不是倾儿过去告诉我,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了?”顾歌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感觉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好,下次一定给你说。”容翊笑笑,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优雅的如同高贵的王子一样,不过是最普通的饭菜却硬生生的让他吃出来山珍海味的感觉。

“对了,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杰西卡的车了,她来过了吗?”顾歌问道。

“嗯,来了一会又走了。”容翊淡淡的说道。

“这些年她也是够执着的了。”顾歌话里有话的说道,怎奈人家容翊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反正就是不说话。

待看着他吃完后,还没等她起身收拾碗筷,容翊便已经自己收拾了,“你坐一会,我去洗出来。”

没有多说什么,顾歌任由他洗,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顾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为生活,为名利,为情所累,为爱所伤,到头来才发现也不过就是梦一场罢了。

“想什么呢?傻呆呆的。”将保温桶放到桌上,容翊笑看着她。

“没有啊。”顾歌笑了,“你要不要再回去躺会?看起来脸色还是不是太好呢。”

“没事,吃过饭已经好多了。”容翊说道,“轩轩呢?快从国外回来了吧?”

“嗯,今晚的飞机到。”顾歌说道。

在邵华轩十五岁那年,他便去美国专门攻读MBA,如今终于学成归来。

“还记得他刚出生那会,没想到一转眼居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容翊心有感慨的说道。

“谁说不是啊,那天邵谦还说呢,等这次轩轩回来,就先给他们举行一个订婚典礼,过两年直接结婚,将公司交给轩轩打理,到时候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想起邵谦的话,顾歌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么早就订婚?”容翊愣了一下。

“已经不早了,他和茜茜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路走过来的,我和邵谦都觉得也是时候了,总要给人家女孩子一个交代的,对不对?毕竟女孩子最好的青春就那么几年。”顾歌说道。

“这倒也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青梅竹马的缘分的。一旦遇到了就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否则的话定会遗憾一辈子的。”说完,容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了他一眼,顾歌没有说话。

“厉恺威怎么样了?”容翊问道。

“不是太好。”顾歌摇了摇头,提起厉恺威的时候,神色明显的暗淡了许多,这五年来,他的身体时好时坏,而她也是江城A市两头跑,这样的日子不可谓不累,其实她也无需让自己这么累,只是她仍然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在她看来,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她曾经答应过徐凤萍会好好照顾厉恺威,那么这样的誓言她就一定要做到。

“还有希望吗?”看着她,容翊又问了一句。

顾歌又摇了摇头,“这几年,他身体的免疫力已是越来越弱,很多脏器早已衰竭,如今也不过就是在强行维持罢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尽力了就好。”容翊说道,虽然也明知道这样的安慰有多无力。

“你知道吗?每次去看到他那痛苦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可是却又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那个时候就会特别讨厌那样的自己。”手撑着额头,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她猛地站了起来,脸色一瞬间刷白一片。

“出什么事了?”容翊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喂”,顾歌颤抖的接起了电话。

“……”

“什么?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去。”挂断电话,顾歌看向容翊,“容翊,朵朵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要马上回江城一趟,医院来电话说厉恺威快不行了。”

“孩子你就放心吧,别慌,那么多次他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样可以的。”看着她,容翊终是没再多说别的,因为在死亡面前,所有的说辞都是多余的。

等顾歌回到家的时候,邵谦已经在等候了,无需多言,他自是知道她要做什么,“最近的航班要五个小时起飞,申请航线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我们开车去吧。”

“好。”含泪看着他,顾歌点了点头,本来不想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邵谦的那一眼,眼泪就这样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因为朵朵还小,所以他们就将朵朵交由容翊照料,他们则是匆匆的赶往通向江城的高速。

六个小时后,车子在江城第一医院停了下来,来到医院,走廊里已经站满了厉家的一些旁系族亲,还有厉恺威的一些朋友,看到他们过来后,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顾歌”,看到她,司空珃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顾歌急声问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司空珃说道,“你进去看看他吧。”

作为朋友,他也不愿意这样,可是医生治得了病,却终究治不了命,能维持五年已经算是奇迹了。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色看起来好看一点,在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顾歌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恺威”,她轻声唤道,那声音唯恐惊到了他一般。

病床上,本来闭着眼睛的厉恺威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随即笑了,“你……来了。”

因为戴着氧气罩,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不真切,不过顾歌还是听清楚了。

“嗯,这次又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还好没事。”握着他的手,顾歌笑着说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厉恺威缓慢的摇了摇头,只是那双眸子里有着太多的贪恋,他还想多看她一眼,再多一眼,似乎这样就能将她刻进骨髓里,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了。

“我告诉你,今晚轩轩就回来了,你也好几年没见他了对不对?现在他都比邵谦还要高了,我们还商量着等他回来后就给他举行订婚典礼,你觉得怎么样?那个女孩子你见过的,就是那个茜茜,也很漂亮,对不对?”顾歌说道。

看着她,厉恺威点了点头。

眼眶一阵发热,顾歌连忙将视线转向窗子的方向,只是握着厉恺威的手很用力,那么紧那么紧。

许久,厉恺威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小歌。”

转过头看着他,顾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嗯,怎么了?”

“对……不起,当初说好了要……对你好一辈子的,可……没能……实现诺言。”厉恺威结结巴巴的说道,因为说话,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对我很好,真的,我一直都知道。”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顾歌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别哭。”感觉到掌心的湿意,厉恺威的手微微的动了动,“最怕看到你流眼泪了,以前就是,每次看你哭,我都觉得手足无措的,现在我没办法帮你擦眼泪,别再哭了,好不好?”这些话他说的很慢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歌的泪反而落的更凶了。

眼睛闭了闭,厉恺威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慢慢的抬起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温柔而缱绻,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如今他却要永远的离她而去了,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他就觉得心口那里闷闷的,就像是被人压上一块大石一样喘不过气来。

“小歌”又是一声长叹,厉恺威反握住了她的手,“你去叫邵谦进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抬眸,顾歌就那么看着他,想笑的,却发现挤出来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最后,她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到门口将邵谦叫了进来。

“邵总,这次我是真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这几年我也实在是累了,我知道你对小歌很好很好,但是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以后好好待她。”看着邵谦,看着脸贴在邵谦胳膊上泪流满面的女人,厉恺威有多爱,就有多么的舍不得,只是现在所有的舍不得都已经没意义了。

他终将踏上一条不归路,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因为去过的人都再也没能回来。只是,他知道纵使这样,他也不会孤单,因为带着爱上路的人永远都不会寂寞的。

嘴唇微抿,邵谦就那么看着他,“刚刚轩轩给我打电话了,他转机直飞江城,让你等他,能等吗?”

“我尽力吧。”说完,厉恺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恺威”见状,顾歌连忙扑了过去,却在半途被邵谦给拦了下来,“别担心,他只是睡着了,让他休息会吧。”

那一觉,厉恺威睡的时间很长,如果不是监护仪上显示生命体征正常的话,或许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晚上六点,黄昏远去,夜幕低垂,一身风尘仆仆,邵华轩出现在了医院里,看到厉恺威的时候直接跪在了那里,“干爸,轩轩回来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厉恺威忽然睁开眼睛然后笑了,“臭小子,果然长大了,还好等到了你,没让你失望吧。”

“没有。”邵华轩使劲的摇着头,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有些人总是没有血缘,可是合了那份眼缘,可能也因着这份眼缘,轩轩和厉恺威处的就像是一对亲父子一样。

“好了,该见的人如今也全都见到了,没什么遗憾了,让你们伤心是我不好,可我已经尽力了。”握了握轩轩的手,厉恺威的目光转向顾歌,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一如当年初见时,那个笑的风轻云淡的少年,随后就看到他的手慢慢的落了下来,直到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床沿,同一时间,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上面的波纹慢慢的变成了一条直线。

“干爸”,邵华轩失声大喊,而顾歌则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有着昏黄的灯光,迎面对上的就是邵谦忧心忡忡的脸,“醒了。”

“嗯。”顾歌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整个人还有点飘忽。

“你刚才昏倒了。”邵谦轻声说道。

“昏倒了?”顾歌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闭了闭眼睛,“轩轩呢?我记得他不是回来了吗?”

“轩轩随车去殡仪馆了。”邵谦说道。

“殡仪馆?”顾歌的脸上神情太过茫然,半晌,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泪水一下充斥眼眶,然后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别哭了,这样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终于从病痛中解脱出来了,不是吗?你不是说每次看到他那样,你也很难受吗?”握着她的手,邵谦轻声说道。

用力的闭了闭眼睛,顾歌没再说话,而是坐了起来,“老公,我想去见他。”

“明天吧,好不好?你今天太累了,必须好好休息。”邵谦说道。

顾歌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想今天就去,你应该不知道吧,其实他那人最胆小了,如今一个人去一个那么陌生的地方,他一定怕死了,我想去陪陪他,我保证我一定会乖乖吃饭,也会乖乖睡觉,我就是想过去陪陪他。”

看着她,邵谦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她的衣服拿过来给她穿上,又给她穿上鞋,最后弯腰将她抱起走了出去。

殡仪馆的夜晚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在这一处的告别大厅里,厉恺威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在他的身周摆满了白色的菊花,躺在花丛中的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爸妈”,看到他们过来,邵华轩连忙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都准备好了吗?”邵谦问道。

“嗯,全都准备好了。”邵华轩说道,然后扶着顾歌,“妈,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过来陪陪你干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一边说着,顾歌在一旁坐了下来,慢慢的往火盆里烧着纸钱,神色是异常的平静。

“爸,我妈她没事吧?”邵华轩一脸担心的问道。

“没事,由她去吧。”邵谦说道。

三天后,邵华轩执子之礼将厉恺威的骨灰亲自捧往墓地。

在前来送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之后,顾歌看到了站在很远处一棵树下的白云婉,那还是很多年后她第一次见到白云婉,没想到却是在厉恺威的葬礼上。

时光回到最初,如果当年不是白云婉的介入,那么如今的他们是不是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一生。

许多年后,等到邵华轩也终于娶妻生子,看着依然单身的容翊,他忍不住问他,“容翊舅舅,这样的空守不会觉得累吗?”

他记得当时容翊是这样回答他的——

当一个人的心不自由了,那么人在何处都不自由,反之,当一个人的心因为另一个人而感到快乐,那么无论如何都会觉得幸福。有些爱,不是占有得到才是爱,很多时候,成全和放手更是一种爱。

------题外话------

终于完结了,谢谢宝贝们的一路支持,么么哒,新文再会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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