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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就是那么恣意潇洒,赏心悦目。柳曼槐在心中暗咒了一声妖孽,转身取来被褥,“那抱琴帮世子铺上。”
欧阳英睿起身站到一旁,看着她俯身铺被,不由得想起以往与她同塌而眠,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身子未动,可垂在衣袖里的手却轻微地颤栗起来。
若是柳曼槐此时抬头,便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不舍,有难耐,有压抑,有克制,还有浓浓的怜爱。
这夜,两个人,分宿在两间竹屋,却都没有睡好。
此日一早,柳曼槐起床去看木音,才发现欧阳英睿早已离去了。
长塌上锦被叠放得整整齐齐,被单上一个褶子都没有,似乎他昨夜从不曾来过。
柳曼槐的眼帘垂了下来,唇角轻轻抿了抿,出了口长气,心却似空了一角。
木音醒来,柳曼槐伺候着他喝了药,告知他昨夜欧阳英睿来过,将其所说的话一一转告,包括洛星州别院的密道,唯有涉及自己与木音感情的话隐了去。
“他的话果然犀利。”良久,木音开了口,“父皇也好,我也好,都有同样的通病,能对外人狠心,却无法对亲人硬起心肠。”
“公子,既然世子都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点明,那你还是要早做防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放过他们一马,他们不见得会饶你一命。”
柳曼槐心里暗叹,其实自己何尝不也是心慈手软,否则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只是,如今鼓励着木音去争这皇位,那便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