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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皇为何不告诉我们呢?”祁骐眉头紧皱,“为何只告诉皇后?!若父皇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也该是告诉母妃你然后瞒着冯皇后啊!父皇明明最宠爱的是母妃啊,这种交心的事,怎么能不告诉你呢?!”
薛贵妃闻言苦笑一声,摇头道:“交心?为何要同我交心呢?说到底……我不过也只是一个妾罢了。”,薛贵妃看向祁骐,眼中带着怜悯:“我也是今天才明白,到了要紧时候,你父皇还是更放心皇后的,人家才是结发夫妻啊。”
祁骐这一年来,特别是进了工部后,早让人捧得找不着北了,如今乍一听这话心寒了一半,半晌无话,薛贵妃心疼的将儿子拉到身边来坐着,低声劝道:“好孩子,别难过,你父皇自然有他的考量,他正值壮年,突然就得了这病,自然不敢闹得人尽皆知的,你父皇必然不是在防备你,比起你来……太子才是你父皇真正担心的。”
祁骐失神道:“难道……要我去跟大哥争么?我……我不敢!”
薛贵妃先是一怒,随即哄道:“瞎说什么呢,你大哥那里自然有你父皇去料理,但你二哥那边……就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了。”
祁骐迷茫的看向薛贵妃,薛贵妃低声嘲笑:“我说呢,这段日子冯皇后怎么那么着急,容不得你在皇帝跟前孝敬一会儿,我本以为是因为皇帝病不大,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所以冯皇后急着要让自己儿子献殷勤,现在才明白,她是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不敢让你多在皇帝跟前呆着,只等着皇帝替他儿子铺好了路,好稳稳当当的做太后呢。”
薛贵妃阴冷一笑:“只可惜她不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没了祁骅,皇帝就算再偏心嫡子,也不得不立你了。”
太子府中,祁骁和百刃一同坐在床上,围着厚绒织花毯对弈,描金小炕几上除了棋秤还摆着一壶茶水,几碟子精致温热点心,初春天里入了夜还是有些冷,床下摆着一尊九环黄铜三勒熏笼,熏笼中放着两块清淡的上好香饼子,热气上来,满室清甜香气。
祁骁坐在百刃身后搂着他,看的却是自己那一边的棋子,祁骁连吃了几个百刃的白子,慢慢捡起来低声道:“疑心易生暗鬼,薛贵妃家世比当年的冯皇后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只因为晚进宫这么几年,就差了这些,带累的自己儿子也成了庶子,她平时虽不说,但心里也明白自己是比人家差了一截的,且皇帝到底倚重了祁骅那么些年,薛贵妃心里哪里放心,如此……”
百刃低声一笑:“如此,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皇帝就是和冯皇后联起手来骗她呢,十几年的东西风之争不是假的,她知道祁骅继位后定然没有自己和儿子的活路了,现在她争,不是为了皇位,竟是为了活命了,所以……她一定会动手。”
祁骁低头在百刃额头上宠溺的亲了下:“孺子可教。”
百刃想通了官窍,开始专心下棋,盯着这一秤棋子半晌无话,祁骁也不催他,只是不住的亲亲摸摸的,百刃怕痒的缩着脖子笑道:“殿下别闹……”
“谁闹你了?”祁骁轻轻摩挲百刃颈间细嫩的皮肉,笑道,“下不过我了,就要耍赖说是我闹得了吗?”
百刃一面躲着一面死死的盯着棋秤看,半晌突然扔了手中棋子,来了脾气,愤愤道:“不输宅子不输地的,你何必如此较真?!让我赢了又怎么了?”
祁骁勾唇一笑:“你若想赢,我以后一直输就好,但这一次的咱们得说明白,你可答应了,若今天输了,就得听我的……”
想起之前打的赌百刃涨红了脸,低声埋怨:“好好的一个人,无事做总想那些不正经的事……”
祁骁轻笑:“岭南王……对着你,孤还真没法正经。”
百刃憋气,自那日他一时意乱情迷,忍着羞由着祁骁在书房里胡天海地的来了一次后祁骁就没完了,好好的不行,总要想新法子折腾他,偏生他对着祁骁一点脾气也没有,祁骁说了什么他总是忍不住听话,总让祁骁连哄带骗的欺负了去,今天祁骁又想了个新法子,同他低声耳语一番后百刃当即就红了脸,连连摇头,祁骁就想了这一招……下棋论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