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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山。
过龙岭蜿蜒绵长,从龙头镇任何地方抬头,都能看见因为距离而失真的绵延山影。
庞大的,巍峨的。
窒息的。
山脉堵住了所有方向,像无法越过的牢笼,哪怕是业江从中开了豁口,也还是挡不住层层山石的压迫。
龙头镇姑且如此,地图上找不到的酸与县,就更别说了。
下午三点多,小巴在镇上的汽车站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磨磨蹭蹭往下走,都把自己的行李包袱看得死紧。
虞幸从车门跃下,舒了口气,被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扑了一脸。
车里太闷了,下来后果然好太多。
“如果是刚认识的你,早就吐了吧。”赵一酒在他旁边若有所思地端详一刻,自顾自地得出结论。
虞幸有些讶异他会主动提这个:“嗯?酒哥更喜欢一开始柔弱的我吗?”
赵一酒露出些许嫌弃表情,但演技不过关,让虞幸看出了些许口是心非:“……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病秧子,很麻烦。”
赵谋也下了车,不管他俩在聊什么,笑眯眯地把胳膊搭在弟弟肩上:“走,我刚和本地人打听了,酸与县有点远,而且在山里,要去的话,我们得找个能进山的当地向导。”
“去哪找?”赵一酒歪头。
虞幸笑了,看着几个正在朝他们接近的夹克男子:“不用找,向导会来找我们的。”
这个汽车站是龙头镇唯一进出车辆的地方,会做生意的肯定早早就来这儿蹲人。
果不其然,那几个正在往这走的男子互相对视几眼,最后只有其中一个走了过来,剩下的回原本靠着的地方抽烟去了。
那男子个子不高,看着精瘦,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精明的眼神扫过他们的穿着,又扫过他们的脸,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嘿!哥几个是外地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