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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也都认定他就是冉阿让,
法律,文件,身份证明,今后,永远,都有这么个人替我做冉阿让,替我坐牢,替我受罪,替我偿还,替我一并承担所有屈辱和不幸!然而我,
我是谁?
我将继续享受富足,自由,荣耀,与亲爱的艾潘妮永不分离!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看到那完满幸福的前景,他几乎激动得浑身战栗!
在他的精神深处,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拉扯他,在他耳边嘘着气,诱惑地低语:“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要宣判了。坐好,坐好,不要动,对的,就这样。什么也别多想,宣判一结束,你就会获得永远的光明和自由!”
马德兰头晕目眩。他感到自己全身着火。他的脑子里隆隆作响,但是他听见自己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大得吓人,哆嗦得厉害,这些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布莱尔,格拉巴伊!你们两个看这里!”
这声音惨烈,瘆人。像一计雷霆劈在众人头顶。法官,听众,被告,证人都悚然肃穆下来,他们只见到从庭长身后那神圣的贵宾席位上走下一个男人。这男人四十来岁,鬓发斑白,双目如炬,高大而英武,衣装革履,深沉又庄重,他步履沉痛,浑身发出一种坚毅,威严,正义和震慑,使他所过之处,众人都自动退让,给他打开一条路。
马德兰听见自己喘气,他走到被告身边站住。他现在和这个人很近,可以看到他被镣铐死死锁住的双手,那是一双粗糙,灰黑色,布满伤疤,硬如铁石,历经苦难的大手。那冰冷尖锐的镣铐几乎狠狠地钳进他的肉里。
马德兰颤抖了一下,现在,他不是惧怕沙威,也不是害怕自己令艾潘妮失望,他只是为着这素不相识的可怜人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