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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之上,两人遇到了好几个熟人,比如胡大海,小杏,还有钱小豪。
他们都只对小七和若水看了一眼,就略略皱眉,转开了头去,没有看第二眼。
只是在快到大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刘老根。
刘老根开始也跟前面三人一样,看了两人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掉开了目光。
小七暗暗握了下若水的手,心中暗赞,她这易容丹果然是厉害!
就在二人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刘老根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小七不由挑了下眉,看了若水一眼,意思是,他瞧出来了?
若水也是一怔,她是头一次使用易容丹,对自己的手艺殊无把握,刘老根见多识广,难道真的被他瞧出了破绽?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呢,快给我站住!你们是谁?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喂,你背上背的那个大包袱是什么?快打开给我瞧瞧!”
刘老根三步并做两步从后面追了上来,挡在二人身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两人。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显然是对小七和若水起了警戒之心。
小七和若水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相视一笑。
原来刘老根并未瞧破自己的本来面目,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偷进驿馆盗窃物品的小毛贼了。
“你问我们是谁啊?”小七故意装出一副老实巴实的憨厚模样,慢吞吞地道:“我是后院看门的老王家的三表舅家的外甥小二黑,她是我媳妇,大伙儿都管她叫小二黑媳妇,嘿嘿,你也这么叫她好了。”
他伸手一指若水。
扑!
若水差点没憋住乐喷了。
她斜眼睨着小七,没想到他做起戏来,还真是有鼻子有眼,说谎连眼睛也不眨,张嘴就来。
“什么小二黑,小二白!”刘老根被小七的那一长串亲戚名称给绕晕了,喝道:“我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管你们是黑还是白,包袱里是什么?快给我打开来!”
他越看这两人越是可疑。
乡下人见了官,那都吓得腿肚子朝前转,哪有人会像他这样,嘴皮子这么利索的?
“好吧,给你瞧瞧也无妨。”
小七作势去解背上的包袱。
刘老根退后一步,紧紧盯着他的手,以防他有什么异动。
哪知道他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像是有两个灰扑扑的影子闪过,等他揉眼再看时,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居然不见了!
真是活见鬼!
刘老根心中暗骂了一声。
可是紧接着,他就觉得后背一凉,根根寒毛直竖。
老天爷啊,自己别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刚才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居然眨下眼的功夫不见了,那不是鬼是什么?
……
小七拉着若水,突然足下加劲,展开轻功,身形快得像一阵风,就这么从刘老根的眼皮子底下走掉了,倒把刘老根吓掉了半条老命去。
两人一口气出了驿馆,来到一所小巷之中,静寂无人,然后相对大笑。
小七对若水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水儿,你真行!”
若水却笑着摇头,道:“我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我只能把咱们易容成陌生人,曾经有一个姑娘,易容之术那才叫出神入化呢,她可以把我易容成你的模样,就连身高、体型都会一模一样,要不是仔细分辨,绝对分不出来。”
“当真?天下居然还有这等神奇的易容之术?”小七惊叹道。
这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若水笑道:“我也只是看到书里写过,并未亲见。”
“原来只是书里写的,文人往往喜欢夸大其辞,不足为信。”小七摇摇头道。
若水也点点头,心道要是这世上真有阿朱这样的易容高手,那天下还不乱了套?
两人又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衣着装扮,发现并无破绽,这才向集市走去。
为了照顾若水,小七特意雇了一辆马车,只是在这集市之上,一时买不到脚力好的马匹,他就挑了一头大青驴。
这头青驴身高腿长,十分健硕,看上去也不输给骏马。
永凌地区多为山陵丘壑,道路崎岖,跑起路来,马儿容易失蹄,反而不如驴子实用。
小七坐上了驴车,亲自挥鞭,充当车夫,若水坐在车厢里,瞅着前方小七的背影,赶起车来的架势倒有模有样,不由抿唇而笑。
这架驴车甚是简陋,只有一个简易的顶篷,却无车厢和车帘。
若水头一次见到这种车,觉得奇怪,小七解释道,在永凌地区的百姓们最常用的就是这种车,没有多余的赘物,可以多拉一些货物,要不是为了挡雨,就连那个顶篷也是不会要的。
这倒是有趣。
坐在这种车里,宽敞透亮,初冬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清凉舒适。
两人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服饰,又易了容,赶的又是最普通的顶篷驴车,混在熙熙攘攘的永凌百姓中间,真是半点也不起眼。
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卫兵对两人几乎没有多看一眼,因为像他们这种装扮的百姓,每天进进出出,没有个一万,也有八千。
卫兵们只是挥了挥手,就让两人通行。
小七微微一笑,扬起马鞭,正准备驾车前行,忽然听得前方马蹄声急骤,有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直向他的驴车冲来。
他眉头一皱,本能地想飞身而起,拉住那快马的辔头,免得冲撞了车上的若水。
他身子刚刚抬起,猛地想起这是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要是暴露了自己身有武功,定会惹来大大的麻烦。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力拉转驴车,往旁边闪避。
但是来不及了。
那马速实在是极快,眨下眼的功夫,马蹄子已经高高扬起,对着大青驴的脑袋踏了下来。
小七目光一寒,右掌抬起,正准备使出一股暗劲,将那马推向一旁。
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斥道:“孽畜,孽畜,你这可是要作死么!”
马背上那人将缰绳向上一提,那马竟然硬生生被他拉得腾空而起,连人带马从小七的驴车顶上飞了过去,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一下兔起鹘落,发生在眨下眼的功夫,周围的百姓和卫兵全都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