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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瞧瞧。”墨白更不打话,起身抓住茶杯向右一转,然后拉着若水闪身走进暗门,只听得身后又是一声闷响,墙壁合拢,看不出任何异常。
密道又黑又长,一路向下盘旋,路并不好走。
幸好若水早就料到,事先带了夜明珠,能够在夜里发出莹光,如果使用火折子的话,会产生一种气体烟雾,留下气味,很容易被人发现行踪。
借着夜明珠柔和的光线,若水看着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这条密道里不知道会不会安排什么厉害的机关,她不想一不留神踩上,然后莫名其妙地变成冤死鬼。
看到若水那谨慎的模样,墨白终于找回了心理的平衡。
他嗤地一声冷笑,道:“你也会怕死?”
若水白他一眼,“自然,难道你想死?”
墨白被噎得一愣,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和这丫头斗嘴,自己永远是落于下风。
他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却抢在了前头,为她探路。
若水心中暗暗感激,嘴巴上却不肯说出来,只是沉默不语地跟在他身后。
突然,墨白停下了脚步,若水马上停了下来,见墨白正看着前方的路。
若水也凝神瞧去,看上去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和他们刚才走过的路几乎一样,她正要开口询问墨白,墨白却忽然动了。
他把她的身子往后一推,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有如一只大鸟般,凌空展翅,往前方飞去。
他的身形过处,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若水虽然睁大了双眼,可是夜明珠的光线实在太暗,她还是什么也没瞧见。
风声再次响起,墨白身法如电,瞬间又落在了她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若水问,她已经知道刚才墨白为什么把自己推到后面,自己独自冲在前方的原因。
定是这段密道中藏有机关暗器,他是以自身为饵,出去替自己消弥掉暗器了。
墨白把衣袖一展,若水定睛一细,不由抽了口冷气。
衣袖上面密密麻麻地钉满了细如牛毛的小针,可想而知,如果是自己贸然前行的话,现在被扎成刺猬的人,就是自己。
“走吧。”墨白不再多说,也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在前探路。
若水心中直骂这花王爷真是狠毒,居然在密道里布置下这么厉害的机关,如果不是墨白天赋异禀,察觉了他的机关,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这条暗道之中。
两人继续前行,走出好久都没有再出现第二道机关。
若水暗暗奇怪,可转念一想,定是花王爷对前一道机关太有信心了,他不相信会有人在那密如针雨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自然是用不着浪费心思布置其它的机关暗器了。
暗道很长,越走越觉得潮湿,若水怀疑他们现在不但已经到了地下很深的地方,而且这距离应该已经出了帝都城。
花王爷果然居心叵测,由他在府里建造出这样一条暗道直通城外,就可以看出他的深谋远虑。
这密道显然不是刚刚建成的,或许已经建成了十年二十年也说不定。
至于他为什么好端端地建出一条通往帝都城外的密道,其中有一条原因就是为了掩藏他的行踪。
有了这条密道,他进出王府就会神不知鬼不觉,没人能够发现,原来消失许久,周游天下的花王爷,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府邸,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怪不得花王爷总是行踪不定,就连他的母亲邹太后都得不到他的准确消息。
原来如此!
若水咬了咬牙。
不知道老八看到这样的一条密道,还会相信他这位至亲的叔父是好人吗?
他还会像原来那样依恋和喜欢他的皇叔吗?
若水觉得遗憾,如果她现在手头有相机,一定把眼前的情形照下来,仅凭这一条密道,就足以让任何人相信花王爷的狼子野心。
墨白再次停下了脚步,若水这才发现,在自己思考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前方有一扇石门,看上去极为厚重。
“这门应该没有什么机关吧?”
若水凭直觉道,一般的机关暗器都设在隐蔽的地方,而且十分精巧。
像石门这样厚重的东西,反而不易设置机关。
她走上前去,墨白并没有阻止,而是带着一副好戏的神情,袖手看着她。
石门并没有打磨得很光滑,看上去似乎是用两块巨大的石板直接拼凑出来,可是却严丝合缝,不露一点间隙。
从石门的后面,透过来若隐若无的幽幽香气。
这香气好生熟悉。
若水眉头一皱,觉得呼吸不畅。
她从怀中摸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入了嘴里,斜了墨白一眼,又抛了一颗给他。
“含在嘴里,别吞下。”她简短地道。
石门后面,定有大量的幽冥花,所以那浓郁的花香,透出严密的石门都透了出来,如果等到打开石门,那花香一定会让自己中毒不可。
墨白依言把药丸放入嘴里。
若水继续观察着石门,她双手按在石门上,用力一推,就像蜻蜓想撼动石柱般,石门纹丝不动。
她吐吐舌头,看来这石门也一定别有开门的机关,却在哪里呢?
她把石门的上下左右都细细探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突起或是凹陷,后来,她终于在石门的右下角,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顿时眼前一亮。
她探手入凹槽处,四处按了按,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石门。
石门没有半点动静。
“哈哈!”墨白在旁边发出嘲弄的笑声,似乎很是欢快。
若水知道自己定是做了傻事,这个凹槽压根就不是什么开门的机关。
她直起身来,两手一摊,坦然道:“我打不开。”
“喂,鬼丫头,你要不要拜我为师?”墨白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突然道。
“我为何要拜你为师?”若水奇道。
“唔,我看你对这机关一学很有天份,若是经过我的精心传授,定能够在这一界大放异彩,出人头地,怎么样?像我这样的良师可是难得之极,我可是从来不曾收徒,你可要考虑清楚。”
墨白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拜你为师,岂不是要矮你一头?这种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干。”若水嘻嘻一笑。
但不可否认,墨白的提议让她很感兴趣。
她也的确喜欢琢磨这种东西。
可是拜墨白为师?
还是免了罢!
“今天我是心情好,才会破例想要收你为徒,这机会稍纵即逝,你却毫不珍惜。哼!你可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都哭着跪着求我收他为徒,你不肯拜师,真是有眼无珠,事后可别后悔。”
墨白面色不愉,哼了一声。
若水微笑道:“我不会后悔,不拜你为师,咱们以平辈论交,互相交流一下心得,岂不是也挺好?”
“你倒想得美!”墨白没好气地道,“天下岂有白吃的午餐?你不拜师,就想从我这里学到东西,真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要是能够打开这扇石门,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若水的眼珠一转,忽地露出狡黠的笑意。
“你这鬼丫头,又在琢磨什么花样?开这石门,又有何难?”
墨白说话之间,已经走上前去,伸出双掌,在石门上轻轻一推,那门登时便开了。
若水不由得目瞪口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墨白仰起脸,哈哈一笑。
若水这才知道,所谓的机关,也不过是障人耳目,自己就是把这两扇石门想得太复杂了,认定它一定有机关,其实它却什么也没有。
只要力气足够,一推它便开了。
这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确是迷惑人的紧。
石门洞开,门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却看得若水眉头紧皱。
只见眼前是一大片的花圃,足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密密麻麻的全都簇拥着满满的黑色小花,花心的紫色已经隐隐散发着光晕。
幽冥花!
虽然早就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幽冥花,若水还是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数量会有如此的繁多。
这偌大的一片花海,只让若水觉得窒息,若不是她提前含了药丸,此时怕是会被这冲天的毒气给熏死了,即使如此,若水还是感觉有些心绪不定。
这里真是种植幽冥花最好的地方。
世人都道幽冥花极难种植,因为它喜欢黑暗,又喜欢潮湿,虽然见光就死,但是无光也不能活。
花王爷却在这密室的墙壁上全都镶嵌了数十颗夜明珠,颗颗都有拳头般大小,莹莹地散发着珠光。
若水看着自己手中鸽蛋大小的夜明珠,苦笑了一下,自己这颗跟人家的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她把夜明珠收入怀里。
花王爷果然是聪明人,夜明珠的光不但不会损伤幽冥花的根本,反而成了摧化它的良剂,这一大片花圃中的幽冥花,比之花王爷种在光天化日之下给自己瞧的那些,开得更是茂盛之极。
他种植这许多幽冥花的目的,除了害人,还有何用!
圣德帝中的毒,果然是他做下的手脚!
若水先前只有六分怀疑,现在却已经敢十足十的断定,花王爷所图定然不小。
看来,他是打算弑君夺位,取而代之啊!
只是他为什么会选择现在这个时机突然发难,倒是让若水百思不解。
事实上,也没有时间让她细想了。
因为墨白突然一拉她的衣袖,在她耳边传音道:“有人来了。”
糟糕!
来人一定是花王爷。
怎么办?
难道自己就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等到花王爷露面,当面揭穿他的罪行?
这也太鲁莽了。
显然不是个好办法。
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要让花王爷发现自己已经察觉了他的秘密,自己再在暗中探查一下,花王爷下一步棋会怎么走,他还有多少的党羽背景。
“找个地方躲一躲。”
若水不敢出声,对着墨白做了个口型。
墨白看懂了,他一挑眉。
躲?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何况他半点也没把那花王爷瞧在眼里。
但是若水对他连使眼色,他只好无奈地点了下头,对着周围瞧去,想找一个藏身之处。
可是这花圃虽大,却种满了幽冥花,幽冥花又矮又小,实在是藏不住人。
他的目光落在东北角上,那里有炉有灶,似乎是个炼丹的所在。
吸引他目光的是一个大铜鼎炉,那鼎炉大腹便便,倒是个极佳的藏身之所。
他对着那个大鼎指了指,若水一见,点了点头。
墨白带着若水奔到东北角,双手一提,轻轻拉起鼎盖,若水便先跳了进去,墨白跟着也纵身一跃,跳入鼎里,随手双手托着,悄无声息的合起鼎盖。
鼎盖一关,里面顿时变得漆黑一团,什么也瞧不见。
鼎腹虽大,但是两个人挤在里面,却也转身不得,而且必须紧紧贴在一起,才可容身。
黑暗中,若水只觉得墨白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在自己的脖颈后面,略觉尴尬,轻轻侧身,想要离开他远一些。
她只略微一动,墨白已经有所察觉,他似乎也意识到两个人这样紧贴在一起有些不妥,她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那香味比之外面的幽冥花更加醉人,让他的心跳不由加速。
不行,不能再这样靠着她!
墨白心中告诫自己,他吸了口气,胸口向内一缩,便离开她远了一些,不再和她紧紧相贴。
两个人心中都悄悄松了口气。
若水静下心来,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得石门再次被人推开。
若水不由暗叫自己粗心,进得门后竟然忘了去关上,还好墨白想得周到,提前掩好了石门,否则定是早就让花王爷发现,这里被人闯入过。
只听得一轻一重的两个人脚步声走了进来,只是离这里敞远,并未走向这个炼丹的所在。
两个人?
若水心中好奇,她很想瞧一瞧花王爷身边的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得到他的如此信任,带着他进入自己的秘密之地。
可是头顶的炉盖盖得紧紧得,她只好空自好奇。
从脚步声听得出来,那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那人落地极轻,后面的那人足音却颇重,和常人无异。
很显然,前面的人乃是花王爷,他身有武功,自是落足较轻。
两个人进门之后,只是在花圃中游走,并未交谈。
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些花儿,明天就悉数给本王除了,一株也不要留。”
那声音清越中透着冷漠,正是花王爷。
“是,王爷,真的要一株不留?”
一个公鸭般的嗓音响起来,像是戏子吊着嗓子在唱戏一般,听起来好不别扭。
虽然这声音很陌生,但是这腔调若水听起来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宫里所有的太监,说话全是这股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