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皮皮书吧pipi180.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陛下恕罪,臣妾不知陛下驾到,请陛下原谅臣妾方才无礼之举。”
她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不再挣扎,脸上的红晕越发地浓了。
就在那一夜,他宠幸了她。
她伏在他怀里,像只猫咪般温顺,他心中怜爱大起,见她盯着自己放在床边的玉笛,大眼睛眨也不眨,便问:“你会吹笛?”
她摇摇头,一脸赧然,“臣妾不会,不会臣妾很喜欢听,笛声清越,比箫声更为悠扬。”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他一时兴起,取过玉笛,为她吹了一首《长发吟》。
这首曲子描写的是新婚之夜,丈夫为妻子挽起青丝,共结连理的场景。
曲调缠绵,倒也应景。
《长发吟》并不长,她听得却很是认真,托着下巴凝望着他,眼中是满满的柔情和崇拜。
这样的眼光让年轻的他十分心醉。
圣德帝看着窗子外面的葡萄架,正是金秋时节,那一串串成熟的葡萄像紫玛瑙般垂了下来,和当年的情景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踮着脚尖采摘葡萄的天真少女,却消失了。
被自己关进了冷宫变得疯癫的那名女子,不是她!
他记得,当年宠幸她的时候,他也曾许给那个少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就把这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说起来,她是真真切切地爱过自己的,是自己……负了她。
圣德帝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掩上了长窗。
姚皇后一事之后,若水有好几日不曾进宫。
她知道圣德帝正在大刀阔斧地清理姚皇后的党羽根基,这段时间,小七日日陪在圣德帝的身边,每每都要忙到夜静更深才能回府。
她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渐渐觉得困倦,好几次小七回来的时候,她都倦极而眠,连小七何时把她抱上床的都不知道。
而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小七又早已经进了宫,两人虽然同处一室,竟连交谈几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小七的心里又何尝不时时牵挂着她,他只盼早点帮助父皇处理完政事,然后抽出时间来好好地陪陪她。
可偏偏事于愿违。
姚皇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而他是最近几年才着手部署,有许多姚皇后埋下来的钉子如果不加细察,根本不会发现。
他和圣德帝越查越是心惊。
这姚皇后的野心果然极大。
但是,她野心再大,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心机深沉,但不代表她智谋过人。
但据宫中查出来的明线暗线来看,错综复杂,这岂是像姚皇后这样没什么计谋的人想出来的?
她的身后一定强大的背景支持着她。
可是据查出来的人选来看,实在是看不出哪个人才有如何大的势力和背景。
查来查去,有牵扯的只是一些小角色。
真正的大鱼,还隐藏在不知名的深处。
或许他们的网张开得太早,那条鱼……已经漏网而逃了。
小七不由大是懊恼。
若水想出这样的妙计,没想到居然还是被那人给逃了出去。如果她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又要不开心了罢。
他便在若水面前绝口不提此事。
只是他不说,若水又岂能察觉不出?
这日深夜,小七赶回府邸的时候,发现若水正支着下巴,坐在桌前,眼神清明之极,幽幽地瞅着他。
“小七,你瞒得我好啊!”
“你这丫头,又发现了什么?”
小七也不待她回答,就抱起她往床边走去,轻声责怪道:“以后不许等我,要早点睡觉,知道吗?你不睡,肚子里的他也要睡。”
他把她往床上放落,细心替她盖好被子,见她仍是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若水眨了眨眼,问道:“小安子呢?”
见她一语中的,小七无奈道:“跑了。在事发的那天晚上,我和父皇已经暗中封锁了宫门,可还是被他跑了,以他那样的身手,他要离开,宫中侍卫纵是发觉也阻挡不了。”
若水怔怔地出了一会神,忽然又道:“小七,你说要是再多几个小安子那样的高手,进出皇宫对他们来说有如探囊取物一般,那父皇的安危岂不是……”
“傻丫头!”
闻言,小七忍不住闷笑一声,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个响栗,“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会问出这样的糊涂问题来?你真以为父皇的寝宫是别人家的后花园,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像你、墨白、青影还有那小安子,进出皇宫不就像逛花园一样嘛,而天下之下,能人甚多,你就敢如此笃定?”若水不服气。
小七轻笑道:“皇宫的侍卫们自是拦不住,但他们要是想伤害到父皇……却绝无此可能。父皇在位数十年,却一直平安无恙,你真以为他是纸扎的老虎么?上次要不是因为那下毒之人的手法极其巧妙,让人防不胜妨,父皇也不会中招。”
“可是咱们取得解药,我回到帝都的时候,父皇却被那姚皇后软禁了起来,幸好墨白擅长追踪之术,找到了父皇的所在……”
若水话未说完,已经被小七打断,他伸手一指按住她的嘴唇,对她眨了眨眼。
“如果没有父皇的默许,那姚氏休想在宫里兴风作浪。水儿,父皇此举,也是他早就布下的一着棋,只是为了能够引出更多的蛇虫鼠蚁。否则我们又怎会在短短的数日之内,将姚氏一党清除殆尽?”
若水悚然心惊,睁大了眸子看向小七,愕然道:“你是说……所有这一切都是父皇他故意示弱,故意纵容姚氏?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小七幽幽叹道:“父皇的城府之深,不是你我能够揣测得到的。他老人家能够坐在那张位子上这么多年,岂是那么容易!他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水儿,你不必替他担心。”
若水咬紧了嘴唇,皱眉不语。
“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怪父皇一直瞒着你?你别怪父皇,这事连我也不曾得知,也是事后才慢慢察觉出来的。和父皇相比,我真是大大不如,以后我更要向父皇多多请教才是。”
小七安慰地抚着她的长发,见她还是愀然不乐,又道:“父皇说,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想出这样精妙的点子让那姚氏中计。那姚氏性格倔强,如果不是被你吓破了胆,想让她亲口吐露真情,真比登天还难。父皇准备在宫中设宴,要好好地答谢你呢。”
若水却一翻身,闭上眼道:“我累了,想睡了。”
“当真生气了?”小七扳过她的脸来,见她双眉蹙得紧紧的,眼睛却闭着,不肯瞧自己。
“水儿,我事先真的毫不知情,父皇连我也瞒得紧紧的,难道你不信我?”小七急急解释道。
若水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我信你,你现在不会骗我,但是,以后呢?”
“什么以后?”小七不解道。
若水瞅着他,双眸幽幽闪着光:“如果以后,你坐在了父皇的位置上,你会不会也变得像父皇一样?变得心机深沉,连身边是亲近的人也要隐瞒?连我……你也要瞒?”
小七看着她的双眼,一时怔住了。
如果他要顺口说一句,他不会变,自是容易之极。
可自己真的不会变吗?
这几天他跟在圣德帝身旁,亲眼目睹父皇处理起敌人来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和素日那个温和慈爱的他,判若两人。
他既崇拜又敬仰,只觉得这样的父皇,才不愧是东黎之帝。
自己一直韬光养晦,如今看来,真正韬光养晦的人,却是父皇!
父皇看着他崇拜敬佩的目光,微微一笑,对他说,他还年轻,慢慢来,父皇会好好的教导他,总有一样,他会成长为像父皇一样的有德明君。
他和父皇双手紧握,心意相通,他正雄心勃勃,准备大展鸿图。
突然被若水这一问,他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也不确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