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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营帐突然打开了一条缝。

她探头出外,左右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闪身而出。

她蹑走蹑脚的走出数丈,突然觉得脖子后颈吹过一阵冷风,登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只听到一个嘲弄的笑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明明是你自己带的兵,出去一次,还鬼鬼祟祟的好像做贼一样!”

那声音正是墨白。

她就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

若水咬了咬牙,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既然跟来了,那就随我一起去吧。”

两人在营帐里穿行,走出数步,突见眼前火把闪动,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墨白一拉若水,两人闪身藏在帐篷后面的阴影里。

只见一老一少两条人影走近,却是刘老根和钱小豪。

两人执着火把左右巡看,一个白须飘飘,一个稚气犹存,神情却极是认真。

若水不由暗自点头。

虽然她不曾下令巡夜,但这两人却显然放不因此而放松警惕。

等到两人离开,若水依然注视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若有所思。

“还真是敬业认真。”

墨白在她身边吐槽一句。

他长臂一伸,不耐烦地抓住她的右腕,带着她快速奔出营地,过不多时,两人已经出现在乐正毅的营帐之前。

“太子妃!您来了!”

守在营帐之前的两名卫兵立刻对若水躬身行礼。

“咦,你们认得我?”若水微微奇道。

那两名卫兵咧开嘴一笑,道:“太子妃想来不记得了,在雁翎山的时候,我二人已经病得要死了,是太子妃亲手帮我二人施针,救了我二人的性命。太子妃的再生之德,我等永记在心,却不知道如何报答。”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们对朝廷忠心耿耿,保家卫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若水一笑,“乐大将军可在里面?”

“在,在,请太子妃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

其中一人立马奔进了营帐,几乎是立刻又出来了。

“太子妃,大将军有请。”他的目光落在若水身后的墨白身上,略带不善的打量了几眼。

“大将军有令,只请太子妃一人进帐,闲杂人等,请勿骚扰。”他又补充道。

稀罕么!

墨白不屑地哼了一声,对若水道:“这穷山僻壤,风景极恶,我去瞧瞧,这乐正毅选了个什么所在扎营。”

说完袍袖一拂,身子有如一只白色的大鸟,划破夜空,消失了密林里。

那两名卫兵只瞧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身为乐大将军的部下,眼光自然是极高的。

他二人这才发觉,这白衣男子的轻身功夫简直高得出奇,就连在他们心中被奉为神人的乐大将军,似乎都有所不及。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太子妃乃女中豪杰,就连手下的一名护卫身手都这般了得。

若水走出营帐,一眼就看到大帐正中的乐正毅。

他听得若水进来的脚步声,却连头也没抬,双臂撑在书案上,正凝视着桌上平铺着的一张大地图,拧起两条长眉,似乎正在出神。

“乐大将军果然是忠君爱国,这么晚了,还不安枕,果然是忧国忧民的忠臣良将。”

若水微笑着走近,语气略带调侃。

但乐正毅听了她的话,却是神色一凛,抬起头来。

“太子妃,你是怕末将食言而肥么?”他一双湛湛黑眸对着若水直视过来,宛如两道利箭,咄咄逼人。

“乐大将军,你会食言吗?”若水寻了个椅子坐下,好整以瑕地瞅着他。

“太子妃不用试探末将,你方才一连用了两个忠字,显然是对末将并不放心。”

乐正毅收回视线,继续落在面前的地图上。

若水不禁有点讪讪。

乐正毅说的不错,她果然并不放心。

她和他不过数面之缘,压根谈不上对他的为人有多了解。

她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在赌。

就赌自己的这双眼睛是否识人。

就赌他是否有一副忠肝烈胆。

在虎牙谷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笼子里的猛虎,是自己给这头猛虎打开了笼子,至于这虎出了笼子,会不会暴起伤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万一虎有伤人心,弄假成真,他真的造了圣德帝的反,那她岂不成了东黎的大罪人?

可是看到乐正毅那坚毅的眼神,她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乐大将军神态悠闲,啧啧,看起来真是没有半点造反的样子。”

若水笑眯眯地道,她心情一松,脸上的笑就如春花初绽,极是灿烂。

只不过乐正毅却恍如未见,目光直视在地图上,竟不稍瞬。

若水好奇,起身走近,探身向那张地图瞧去。

乐正毅长眉一轩,抬头看她一眼。

“太子妃倒是不知道避嫌,竟敢与末将三更半夜在这营帐之内独处,难道不怕太子殿下知道吗?”

听出乐正毅话中淡淡的讽刺意味,若水也不恼,反倒是笑出了声。

“将军都敢造反了,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这话一出,就连乐正毅冷冰冰的脸上都忍不住出现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一闪即逝,随后眼神中蒙上一抹悲怆。

他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为东黎效力,对圣德帝更是忠心耿耿,不知道有多少次与生死擦肩而过,为的是东黎的和平昌盛,为的是百姓们安居乐业。

而现在,他戎马一生,却因为他人的污蔑,而让皇帝对自己起了疑忌之心,更被扣上了一顶造反叛乱的大帽子。

依他的本性,自古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果圣德帝下令要他死,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慷慨赴死。

只是这种死法,太不光彩。

乱臣贼子,被枭首示众,就这样死去,简直是他乐正毅一生的耻辱!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少女想出了这个法子,他的下半辈子,要不就是在牢狱中度过,要不就是孤老至死。

要想再披战袍,驰骋沙场,那是再不能的了。

想到这里,他对若水由敬及佩,更多了几分感激。

“乐大将军不必如此悲凉,自古帝王皆多疑,况且乐将军位高权重,手握重兵,陛下就算再信任将军,也挡不住身边有小人挑唆,频进谗言。陛下派我前来,将这面金牌相赠于你,就是表示对大将军的极大信任,难道乐大将军还对陛下有怨怼之心么?”

若水观察入微,乐正毅眼中的悲怆虽然一闪而瞬,她还是察觉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乐正毅的兵力,他若真是想要造反,那简直易如反掌,圣德帝就算再圣明,对身边有这样一名权臣重将,也未免会全然放心。

“末将不敢,末将多谢陛下厚赐。”

看到若水递过来的那面金光闪闪的令牌,乐正毅那如石头雕刻般的坚毅脸庞,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这面金牌代表着东黎王朝的最高荣誉,持此金牌者,不管犯了多大的过罪,都可免一死。

如果说乐正毅先前心里对圣德帝还有些微的芥蒂,此时此刻,看到这面免死金牌的时候,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单膝屈地,伸手双手去接那面金牌,心情激荡,手指微微颤抖。

若水将金牌郑重的交在他手中。

两人的手指轻轻一触,乐正毅只觉她的手指温润纤细,猛地里想起和她初识时发生的意外,脸上不禁微微发烫,泛起了一片红潮。

幸好烛光幽暗,他又微垂着头,若水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只觉得他接过金牌之后,一下子沉默起来。

两人之间忽然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乐正毅抚着金牌,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出神。

若水也不以为然,她的目光一扫,落在桌上的地图,不由多看了几眼。

只见上面的图形画得密密麻麻,在某些区域还加了特殊的标注。

若水忽然就来了兴趣,借着略微昏暗的烛光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南越边境的地图。”她忽然道。

乐正毅先前就注意到了若水的举动,见她对桌上的地图看得认真,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却也不在意。

这种行军打仗的地形图,鲜少有人能看得懂,更别提一个女人了。

他素来瞧不起女人,尤其是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家,平日里喜欢的不外是一些胭脂水粉,针线刺绣,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可是没想到,若水居然一口就说出了这张地形图的窍要所在。

这就不由得乐正毅不大大一惊。

旋即他又想起,在送她从雁翎山赶回帝都的路上,两人途经风雨,避雨古庙,她就曾和自己谈及兵法兵书,虽然她的见解和自己不同,但每有所言,都让自己有茅塞顿开之感。

尤其是她对战阵之法尤其精通,屡屡别出蹊径,给了他无数的奇思妙想。

事后他常常回想那一晚和她之间说的过话,一字一句,深刻脑海。

他更是常常叹息,可惜她不是男子。

如果她生为男儿,他定当和她结为挚友,时常向她请教兵法战略,定会大有所获。

可惜,可惜!

偏偏她是女儿之身!

更可惜的是,她还是当今太子妃。

皎皎如天边明月,让他高不可攀。

“太子妃,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会看得懂军中地图?”乐正毅压下心中的异样感觉,抬眸看向若水。

若水微笑不答。

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在穿越之前,乃是军医,看这种军方地形图有如家常便饭一般。

“东黎南越两国现己休战,但显然,在乐大将军的心中,这南越国一直是扰我东黎边境的心腹之患,纵是在和平时期,乐大将军依然不曾对之少了防范,这等为国为民之心,让人钦佩。”

乐正毅却神色一凛,伸出大掌,按在地形图上。

“太子妃,末将有个不情之请,此乃军中机密,恳请太子妃勿要泄露出去……”

他一言未毕,若水已经点头道:“乐大将军放心,我岂是多嘴多舌之人,这事关东黎的国运安危,我会守口如瓶。”

她的目光依然落在地图上,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她伸手右手,拨开乐正毅的手掌,指住地图上一个绿色的圈点。

“这里对方并未有重兵布署,乐大将军何不以这里为突破口,率大军长驱而入,直捣南越境内?”

乐正毅仔细端详一会,皱眉,指着绿圈周围的一些黑点。

“这些都是敌军的重点防御位置,太子妃所指的位置虽然容易突破,但那里却是一处峭壁高崖,如果我军从此处进攻,敌军居高临下,占据极为有利的地势,双方一旦交战,我军损伤定然惨重,此举不妥。”

闻言,若水对着地图凝思了一会,忽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既然是峭壁,那对方只会在山崖下方把守,崖上定然无人。如果乐大将军派人绕到山崖的背后,攀爬峭壁,上了高崖,从敌人的背后进行偷袭,前方再派人扰乱敌方阵脚,前后夹击,定然可成!”

乐正毅微愣,爬上峭壁进行偷袭?

他还真的未曾想过此计。

听若水这么一说,似乎大有可行之处!

只是爬上那陡峭的山壁,轻功定需极佳,这样的人选……该去哪里找?

他不由沉吟起来。

他军队中的人,个个骁勇善战,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斗,以一敌十自是不在话下,可那都是些蛮力功夫,冲锋陷阵自然是厉害,但若是攀爬峭壁,却是万万做不到了。

“乐大将军马上就要锒铛入狱,何不趁此闲瑕机会,暗中训练一些将士去攀爬峭壁,大将军轻身功夫了得,只需要找一些武功根底好的,传授给他们一些关于爬崖的轻功秘诀,训练一段时间,定有所成。等大将军洗清冤屈,意气风发,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新兵亦训练有成。此时南越定会蠢蠢欲动,岂不正是大将军你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大好时机?”

若水扬起两条秀眉,不慌不忙的说出一番话来。

乐正毅抬眼看着若水,再也掩不住心中诧异。

这样的话,压根就不像是一名女子能够说出来的,只有骁勇善战、纵横沙场多年的大将,才能如此豪迈的气概和深远的眼光。

过了良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由衷地赞叹道:“太子妃果然是女中俊杰,末将佩服。”

若水笑而不语。

她想起兀立汗的虎视眈眈,凶狠狡诈,自己帮他打开了千年墓室之门,让他获得了无可估价的寒铁异宝,他却起下歹心,想暗杀自己和小七。

对付这等凶残狠辣的敌人,她绝不会手软,更不会客气。

乐正毅听了自己的计谋,依计而行,定然会给这兀立汗一记迎头痛击,一举斩断他伸向东黎国的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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