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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多谢拓跋小王爷的好意,我的妻子,自然和我住在一起。”
拓跋小王爷像是早就知道小七会这么说,挑了挑眉。
“太子殿下,您是想天下人都笑话我南越国待客不周吗?让每一位客人得到最好的享受,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太子殿下,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来看看,我为冈拉梅朵准备的往处,是否合她的心意。”
说完,他不再理小七的反应,转过身,大步向前。
小七却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拓跋小王爷的背影。
他忽然笑了,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了阴暗的云层,让整个天空都变得明亮起来。
这个拓跋小王爷,有趣,真有趣!
他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分开二人,那自己也不妨暂时让他满足一下。
很快,他就会回敬给这个痴心妄想的小王爷一份大礼。
他拉住若水的手,对满怀不解的若水使了个眼色,便跟在拓跋小王爷身后,向前走去。
不得不说,拓跋小王爷言下无虚。
他为若水准备的这个帐篷虽然外表看上去,远不及为小七准备的华丽精美,却让人一看之下,眼前为之一亮。
这座帐篷搭建在一个小湖的旁边。
湖水碧蓝澄澈,倒映着蓝天白天,就像一片茵茵的绿草地上镶嵌的一颗蓝宝石。
湖边的草地上更是开满了各色各样的不知名小花。
若水一见之下,就爱上了这里。
拓跋小王爷没有忽略她眼中闪过的喜悦,他的心里也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他为她花心思准备的布置。
“这湖水四季常温,有一个名字叫做仙女湖,传说中,天上的仙女曾经来到过这湖里洗澡,冈拉梅朵,你会喜欢这里的。”
拓跋小王爷充满自信地说道。
小七的目光掠过那澄蓝的湖面,落在若水的脸上,唇角勾起,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是温泉?”若水俯低了身子,试了试水的温度,一脸惊喜地叫道。
来到南越国这么久,最为困扰她的问题就是不能天天洗澡。
现在看到这个温泉小湖,她简直恨不得马上就跳进去洗个痛快。
“温泉?”拓跋小王爷怔了怔,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点了点头:“不错,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温泉。”
“小王爷,谢谢你。”若水抬起眼,真心实意地说道。
“这不算什么,冈拉梅朵,你进来瞧瞧,喜欢吗?”
拓跋小王爷掩住眼中的得意之色,上前撩开帐帘,对着若水邀请道。
“呀!”若水刚一踏进帐篷,就忍不住低呼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
就连小七,也一下子怔住了。
这帐篷里面的家俱摆设,竟然和若水在相府时候所居住的卧室,一模一样!
触目所及,是一扇镂空文竹屏风,屏风的后面,放着一架紫檀木的牙床,床上垂着月白色的罗帐,床上铺的是浅碧色的蜀锦薄被。
就连那张梳妆台,摆放的位置和式样,也和若水的旧居一样。
“小王爷,你怎么会知道……”若水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她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感动的情绪,回眸看向拓跋小王爷。
不必问,她也知道,只要他有这份心思,他就没什么不知道,也办不到的。
只是,他何必要这样对她?
小七眼中的墨色渐渐变浓,这位拓跋小王爷对他的水儿,花的心思着实不少,可惜,他所做的一切,终究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若水的神情,拓跋小王爷觉得心满意足,他为她所做的,总算没有白费。
他举起右手放在左胸上,对着若水略一鞠躬,“我尊贵的客人,希望你能在我为你准备的地方,得到舒适的休息,另外,我还为二位安排了最忠诚的奴仆,相信他们一定会服侍得让二位感到满意。”
说完,他双掌一拍,十余名奴仆鱼贯而入,每个人都低垂着头,神态十分恭谨而卑微。
“好好伺候好我的贵客,特别是东黎国的太子殿下,他的身份尊贵,你们要是让有一点让他不满意的地方,我就砍了你们的双脚!”
拓跋小王爷说完,奴仆们脸上同时现出惧色,齐声答应。
“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先告辞了。”
拓跋小王爷恢复了彬彬有礼的风度,再次若水行了个礼,别有用意地看了小七一眼,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等拓跋小王爷的身影消失不见,一名奴仆总管模样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对小七和若水弯腰行礼,然后说道:
“两位尊贵的客人,王子殿下已经让奴才们给您们准备了丰盛的膳食,请二位随奴才……”
“不必了!”小七扬了扬眉,携着若水的手,向帐篷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走,我们去逛逛南越国都城,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民情,看看于我们东黎国有何不同。”
“尊贵的客人,请留步!”那中年男人不敢阻拦小七,又不敢违背拓跋小王爷的命令,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还有什么事?”小七神色间略显不耐。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小七一眼,见了他眸中冷然之色,不由得一凛,不敢多言,只是恭敬向二人再次行了个礼。
“尊贵的客人,方才王子殿下吩咐了,今天晚上会为二位客人准备欢迎的宴会,还请二位能在日落之前回来,让奴才们伺候您们沐浴更衣,参加宴会。”
宴会?
只怕是来者不善罢!
小七再次挑了挑眉,轻轻地哼了一声,拉着若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中年奴仆不敢拦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扬长离去。
“小七,你要带我去哪儿?”若水被小七拉着手,在人群中穿行。
城门大道刚才他们已经骑马逛过了,售卖的东西和东黎国京城大同小异,都是些金银首饰铺子、胭脂水粉坊……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现在,他拉着她,只往平民百姓聚居的小巷中穿行。
“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尝尝他们南越国的美味。”小七停下脚步,闻了闻,然后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认准了一个方向,拉着她继续前行。
若水见他毫不思索地拔脚就走,奇道:“小七,你来过这里吗?为什么对这儿的道路这么熟悉?”
小七却笑着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走了不一会儿,他们的脚步就被一股食物的味道吸引地停了下来。
若水早就饿了,现在一闻到这股诱人的味道,就再也移不脚步了。
“好香啊!”她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只觉得口舌生津,肚子也开始叽哩咕噜地叫了起来。
“就是这家。”小七毫不犹豫地拉住她,一头钻进了路边那所小小的帐篷里。
帐篷里面只摆了简单的四张矮桌,却席地坐得满满的全是人,每张桌上飘来热腾腾的香气,让人一见就知道,这家店虽小,但是生意却着实兴隆。
见到这般情景,若水颇为失望的摇摇头:“没位置了。”
小七也颇为无奈,他拉住她:“那咱们换一家去吃。”
“客人!请留步。”
小七和若水正准备钻出帐篷,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招呼声。
二人转过头来,只见一名年轻妇人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菜肴,从后厨中转出来,对着二人招呼道。
六目交望的时候,三个人都有些愕然。
这年轻妇人,居然是刚才小七从拓跋娇的鞭子底下救下来的少妇。
那少妇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喜地表情,忙不迭地放下手中菜肴,冲着后面大喊:“乌都奈,虎娃,快出来,咱们家的恩人来了。”
她快步走过来招呼小七和若水,脸上有一丝愧疚和困窘的神色。
“刚才没有给恩人道一声谢就走了,实在是……实在是……”
她搓着身上的围裙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若水理解地点点头,对她笑了笑。
她明白,这少妇带着儿子悄悄地溜走,也是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子,毕竟,他们只是贫民,而拓跋娇是高贵的皇族,他们得罪不起,只能趁人不备悄然离开。
“没事!你们平安无事就好!”
那少妇感激地对若水看了一眼,“二位是来用饭的吗?”
她对着室内满满的客人看了一眼,热情地说道:“二位,请跟我到里面来,这里坐满了,我们的厨房还有位置,而且很干净,请二位千万不要嫌弃,尝尝我家乌都奈做的羊蝎子。”
她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这二位客人不光容貌出众,风姿更是不凡,一看就和她这种人格格不入,唯恐二人推辞。
小七询问地看着若水。
若水一笑,痛快地答应道:“好啊,闻起来就香得很,吃起来一定味道更好。”
那少妇大喜,引着二人来到后厨的所在,里面果然十分干净,不但有桌子,还有几张小凳。
小七和若水刚刚坐下,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就转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六岁岁的小男孩,正是虎娃。
“多谢恩公,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家娘子和孩子恐怕就……”
那汉子拉着虎娃,对二人倒头就拜。
显然是那少妇已经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小七轻轻一伸手,抬住他的胳膊,简短地道:“不必!”
那汉子乌都奈一向自负力气过人,哪知道被眼前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年,一碰到自己的胳膊,他竟然想拜也拜不下去,不由睁大了一大眼睛,惊奇地看向小七。
正在这个时候,若水的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乌都奈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笑道:“瞧我笨的,恩人们饿了,你们等着,好吃的羊蝎子马上就来。”
若水微微一笑,道:“多谢乌都奈大哥。”
乌都奈看着若水的笑容,突然一怔,似乎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退回到厨房后面。
那少妇一脸歉然地看着若水,拍了拍虎娃的头,吩咐道:“你在这里招呼恩公,娘去后面帮你爹准备吃的去。”
虎娃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小七好一会儿,突然噗通一下跪下来。“恩人,您的武功很好!收我为徒吧!”
正当小七和若水在南越国都城的小店中,享用美味诱人的羊蝎子汤的时候,拓跋小王爷却在和他的父王兀立汗大眼瞪小眼。
“父王,这就是你找我进宫的急事?就是陪你吃饭?”
拓跋小王爷一脸沉郁地看向他对面的兀立汗。
饭桌上的菜肴很丰盛,每一样都是他爱吃的,就连马奶酒也格外的香醇。
他却没有半点胃口,看着他的父王若无其事的喝酒吃肉,他就觉得憋闷得难受。
他可是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终于等到心爱的姑娘来到南越,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她说几句话,父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召进宫来。
拓跋小王爷一想到若水和小七卿卿我我的样子,他就像屁股上长了刺般,再也坐不住了。
“父王,我还有要事,先走了。”他霍地长身而起,对着兀立汗行了一礼,迈开大步便走。
“站住!坐下!”
兀立汗瞪了瞪眼睛,对小王爷喝道。
他年约五十,形貌粗犷,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不笑的时候面容严肃,他这副凶巴巴的长相,不像是皇帝,倒更像杀人放火的马贼或是江洋大盗。
但面对拓跋小王爷的时候,他的表情却很温和,看的出来很喜欢这个儿子。
拓跋小王爷也冲兀立汗瞪了瞪眼,他虽然尊敬他的父王,却并不怕他。
“坐下,父王有话和你说。”
兀立汗看出了儿子的郁闷,他却笑了:“怎么了,见到心爱的姑娘,你就把父王丢到一边了?连陪父王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拓跋小王爷刚刚坐下的屁股像被火烫了般,瞬间弹了起来。
“父王,你……你怎么知道?”
拓跋小王爷的脸色一沉。
若水要来南越国的消息,他一直瞒得密不透风。
没想到她前脚刚刚踏入南越国的国门,后脚,他的父王就知道了!
究竟是谁,把他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居然出了这等吃里扒外的叛徒!
这个人……绝对留不得!
看着拓跋小王爷眼中射出的冷光,兀立汗却笑了。
“傻儿子,你把我的骑兵营都调走了,又在暗中演练了那么多次,就是为了去迎接一个东黎来的姑娘。身为南越国的皇帝,你的父王,如果连这些消息都不知道的话,那你父王我也不用安心睡觉了。”
原来如此!
拓跋小王子心中登时释然,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了开来。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兀立汗一眼,一撩袍角,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端起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绷得紧紧的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兀立汗把他的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却暗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