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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再胡说八道!”春时哼了一声,扭身朝门外走去了,留下陈天驰一个人在原地,怔了半晌,才猛地笑起来,这脾气比之前又进了一步了,都敢朝他摔东西了?
这脾气好啊,爷喜欢!
他捧着那绣了半拉的荷包嘿嘿笑起来,笑得平安直起鸡皮疙瘩。少爷的笑点真是越发奇怪了,早点把春时姑娘娶进门,少爷大约能早点恢复正常吧?
不正常的三少爷带着满身鸡皮疙瘩的平安出门办大事去了,作为一个乖巧听话的好丫鬟,春时一个人坐在房里,把白天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捡起来,继续绣。
她以前没学过针线活儿,一方面是她一直都是个粗使丫鬟,干的是端茶倒水打下手的活,手早被磨粗了,碰不得丝线这样精致的东西;另一方面也是她身边没人教她这个。进了陈家之后,还是蒋妈妈看她聪明懂事,教了她几手,也算能勉强给自己缝缝补补,其余的就上不了台面了。
就是这做工简单的荷包,还是陈天驰要求了,她才绣的。
三皇子在密室里躺了许多日,才刚能下床,就带着薄护卫迫不及待想离开陈家,直往杞都邺梁而去。消失了近两个月,外头闹翻了天,三皇子的人马暂时偃旗息鼓,只看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斗,早就按捺不住了。
“两位殿下势均力敌,外面正僵持着,三殿下此时正宜出面,稳定大局。”
陈天驰哼了一声,笑笑没说话。
刚才发言的是三皇子的旧部,官拜户部尚书的李行止,素来和陈天驰针锋相对。这李行止也有六十多岁了,一看陈天驰坐在那儿一副傲慢清高的模样就不由大怒:“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陈天驰刷地一声抖开折扇,朝李行止扇了扇,笑眯眯道:“李大人息怒,草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看这天气热了,李大人激昂顿挫说了这么久,想叫李大人歇一歇。”
李行止气得身子抖手也抖起来了:“你你你!军国大事面前,岂能如此儿戏?!你——”
“老大人消消气,”三皇子坐在一旁,用眼神示意薄护卫上前打圆场,怎奈对方似乎接收不到自己的暗示,只能亲自出马,“二位都是孤最信重之人,何必因此争执?天驰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这李大人一向古板方正,唯独碰到陈天驰总是火冒三丈,唉……
陈天驰笑道:“草民以为,三皇子身子尚未完全复原,如今还是在府中休养才是。我听人说,陛下近些日子以来身体愈发强健,二位殿下若再这么闹下去,迟早会惊动陛下出面的。”
“你是说……”
“陛下才刚五十出头,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呢。”自古帝王都求长生,五十多岁的当今圣上,除了今年年初开始身子忽地不好,一直以来都是精神矍铄,连白发也不见一根。
固然因为这次大病,他的身体不再如以往一般强健。可在陛下的眼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权力顶峰的贪恋,让他只会希望自己一直年轻下去,而不是承认自己年老了。
即使太医已经提起,他的身体再比不得以往,更多番暗示,要省些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