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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禀坤知道刘进士多半是碰了个软钉子。髦贼决心已下。他和李孝朋商量了半天,没商量出个名堂来。李孝朋提议再去发动粮户联合上禀贴。黄禀坤苦笑着摇摇头一他太了解这伙大粮户了,典型的欺软怕硬之辈。澳洲人的虎须谁敢去撩?过去好歹有刘大霜这面旗子,现在他不愿意出头,自己就算说破了嘴皮也未必有用。而且澳洲人既已惩罚办了陈明网,再要闹事,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刘家寨。
刘友仁再一次研究着新送来的粮由,这是刘光表刚刚拿来得。
粮由和过去粗糙的毛边账册纸上拿木戳子盖上字句再乱涂几个毛笔字不同,这张粮由是印出来,纸厚而挺。上面填写着黄家塞的起课田亩数、每亩正赋多少,每石耗米多少,指定在几月几日之前到县城、东门市、博铺或者南宝的德隆粮行交兑。除了糙米之外,德隆的粮食流通券也可交兑。逾期不交即上门催缴,并按日征收的滞纳金。
“送粮由来的粮差是哪位?请进来见一见刘友仁虽然在加来,县城里的事情却是一清二楚。既然陈明网一伙已经被肃清。新成立的“征粮局”的粮差就要见一见,拉拢下感情。这也是惯例。
“送到就走了,侄子请他留饭,他亦不肯
“草鞋钱送了没有?。
“送了五百文,但是”刘光表的语气有点难以置信,“不肯收。”
“不肯收?嫌少么。
“不是刘光表说,“态度很是坚决。并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