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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广丰在一天的早晨,徒步走向他常去的一家茶楼的路上,有人看到他在离开茶楼不远的地方和一个人说话。随后冯广丰上了一顶两人抬小轿往北而去了。
第二天早晨,他被人在华南附近的水塘边被发现了。那里正在建造未来的工人村。他被一把刀桶了几十次,戳得象筛子一样,手段野蛮之极。显然戳的人对他充满了恨意。只有面孔完整无损,好象是让人容易辨认似的。他的嘴巴里填满了砂糖,直下咽喉。
祝安死于两天后。他此时已经搬家离开了海安街。日义成糖号停歇之后,他就搬到了海康县城外的一所自己的农庄里,他还继续经营着船行。这天夜里农庄起了大火,包括他本人在内,祝家没有一个人幸存。
海安街上的风云就这样以悲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改头换面的雷州糖业公会的董事们,听到这些消息,不知道是喜是悲,许多人回想起三十年来海义堂一路走过的风风雨雨,心里五味杂陈。然而这个世界终究已经开始改变。
冯广丰之死对华南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不管是文同、谌天雄还是常师徳原本都对这位海义堂内的“外人”有很大的好感,原本是打算以后重点使用的,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谌天雄后来一直自责自己没有注意保护同盟者――他们只想到祝安可能会报复穿越者和他们的手下,没有想到竟然会选择冯广丰下手。
“这是因为冯广丰是外人。”谌天雄说,“同乡,他还是下不了手,也不敢下手。”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种文化现象是好还是坏。
“这群糖狗子还真没几个好东西。冯广丰一死,别得不说,都想着要收买他的字号了。他的孩子又小,女人也不能出面经营。明摆着准备欺负孤儿寡母了。”
“还有他丈人家的族人,都想乘机纂取这份产业呢。”
文同听了,严肃的说:“日昌记一定要做下去。这个字号由华南替他维持住!”
常师徳也说:“没错,这次的事情,他出力最大,不能落个没下场。不然以后别人还怎么看我们?”
“我有三点。”谌天雄说。“一、由糖业公会出面,大张旗鼓的办公祭。全公会人人参加,给他倍极哀荣;二、七千石糖的银子已经缴了,栈单要尽快交给他,安抚住他的老婆;三、从他自己字号里选一个老诚可靠的伙计代为经营。由糖业公会负责对经营进行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