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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老爷是什么意思。她一直觉得老爷对待工场的契约奴太过狠心,工场里迟早会死人。所以才会在激动之中出头争辩。没想到老爷居然一下都接受了。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我如何不知缫丝场里堪比地狱?”赵引弓微微一笑,又掩住了笑容,“人有小仁小义易,有大仁大义难。难得你当得起!”
这样的评价,即使一贯心高气傲的西华也不敢承受了:“老爷言重,奴婢当不得。”
“怎么当不得?”赵引弓侃侃而谈,“你自己做得是山庄里的上等差事,拿着头份的钱粮。老爷我信你用你,在仆婢中你是有头有脸之人。缫丝场里也没有半个亲朋故旧――全是与你不相干的人。能为着她们的甘苦,情愿冒险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如何不是大仁大义?”
这番话直击西华的内心,其实她出头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不过一时激愤,现在被赵引弓一番提点,原本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一下都变得清澈明白了,一时间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伏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奉华赶紧上来安慰劝解,好一会才将她的眼泪止住。
“都是奴婢的错……”西华泪眼婆娑,又要起身。
赵引弓制止了她:“不用认错。你没错。缫丝厂的事情,原本就是权宜之计。”他又是一笑,“再说若没有你今天这一闹,如何能取信于人?”
西华有些糊涂了,听他说到这里,心里雪洞似得,问道:“老爷要奴婢当黄盖?”
“聪明!这件事我原想先告诉你,免得你内心不安。不过你心里好过了,这戏就演不像了。”
“奴婢明白,老爷要奴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