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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货员背后,隐隐可以看到水产加工厂,那片建筑背后连着渔港码头,那里似乎总有归航渔船在卸货。一筐一筐渔获不停通过轨道板车送往车间里面,加工处理之后。一部分就会送到门市来卖。
“嗯……”收货员对着手里的小册子,仔细翻看着竹篓里的贝,然后又尖着鼻子嗅了嗅,才点了点头,“都是软贝,新鲜度二级,倒秤上吧。三十大斤,对不对?好,拿着。”
收货员飞快的在板夹上写了几行字,刷得一把扯下一张来递给他。
新鲜度是什么,戴德厚不明白的,但他见惯了秤砣,这二级软贝三十大斤能换到十五元流通劵,他数得很清楚,笑呵呵接过收购单――到兑换处换成了三张黄色纸票,小心贴胸放好。
拾贝是个苦差事,尤其这早潮第一班,首长们规矩又严又多,不但晨间响午各是各价,从海里捞起来也是一盏茶一个价,超过一个时辰就不要,硬的大海螺价钱不行,虾蟹之类活物虽然价更高,但是破了坏了也不值钱,反而不如这小软贝划算,而且每日收满三百大斤就不收了,所以每日早上几拨人轮流抢。
只不过这大早上头批的收入倒是真不错,这一个时辰比他做的临工要强多了,可惜每日早潮没定数,也只能隔三岔五捞这么一次。
几个同伴都是儋州人,拾贝认识的,老乡互相照应下,戴德厚以前收过渔货,对儋州澄迈这一线的潮很熟,因此在几人里隐隐当个头。
“老戴,走去喝一杯?”几个同伴也很快都秤完了,热情的招呼他。
“不去了,回去早点睡,晚班还得去扛活。”戴德厚笑呵呵的回绝了,熬通宵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