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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卑职明白。”县令心领神会。
县令走了之后,李逢节在签押房里转了几个圈。叫了一名巡捕过来:
“你去广州府,让他们准备火签牌票,准备出动缉拿郭逸等一众澳洲人犯”
接着他又叫来一名亲信门客,如此如此的关照了他一番。
现在他听到派去的门客来回报,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心情很是得意。
“哼,看你们这伙打如意算盘的人怎么打下去。”再想到吕易忠面对田达无法交代的狼狈样,李逢节脸上露出了意的笑容。
第二天,南海县和广州府的衙役大举出动,分头将惠福街住宅、紫珍斋、紫诚记和紫明楼各处全部查封。当然,不管是郭逸还是裴莉秀,一个都没有拿到。连孙常、沈范等原本要“提拿到案”的证人也一概无影无踪。只有十来个看守宅院的镖师被拿到衙门。这些镖师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被郭东主请来看守宅院的。孙可成早就备好了“大门槛”的帖和银,没到晚上就把镖师保了出来。
各处城门当即画影图形捉拿郭逸等人,但是大家都清楚这不过白费功夫罢了。知道查封内幕的人都知道,澳洲人走得很是从容,显然早就谋划好了。
王尊德极其不,搜查结果大失所望。不管是惠福街还是三家紫字号,查获财货细软,澳洲货物收获倒是不少,但是文书信件之类要紧的东西却一概没有,地契房契账本都没落下只字片纸至于其中的人物,不要说“要”,连个重要点的伙计都没处去找
听广州府的禀报,他知道这事情必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由得暗暗恼恨。心想这可能是谁呢?下令缉拿郭逸的是李逢节,他既然要抓,断然不会通风报信。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出谁会走漏这个消息。
想到这广州城里居然有人不以朝廷为重,竟然替澳洲人通风报信,王尊德心中十分懊恼。有心想要追查,一时竟不知道从何查起:总督衙门、巡抚衙门、广州府和南海县都知道查封拿人的事情。这四个衙门里的光大小官吏足有好几百人,谁都可能知道这事。
难道这广州城内到处都是通髡的奸民么?王尊德心中起了极大的忧虑。
这时候,吕易忠来求见,询问查封的髡贼产业如何处置。
“查获多少财货?”自从有人暗中禀告吕赞画曾经私下手条给南海县,要南海县捉拿裴莉秀的事情之后,王尊德对这位赞画的信任度已经大为减少。他向来看不惯勋臣戚畹这类人:认为他们要么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要么是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没有真实学,就知道搜刮自肥。吕赞画和这种人混到一起去让他颇为鄙视――此人还是功名利禄之心太重了
“广州府、南海县尚在清点之中,不日就有详细清单呈上。这里有一份略单。”吕易忠脸色晦暗:他是对田达打了包票的,没想到南海县县令当天却不在衙内,县里的其他官佐或者推说有事或者说正堂不在,不便处置。结果迟了一天去拿人,紫明楼早已人去楼空。随后,广州府的衙役又来查封。不但投献完全落空,连田达想要的裴莉秀也没有抓到。
田达恼羞成怒――这次到广州一事无成,回去如何交代?便在他府上将其破口大骂一番,还扬言要剥了他的赞画职分,闹得吕易忠狼狈不堪。
王尊德随手翻看了下清单,除了惠福街和紫明楼的房产,尚有各种商业上的“生财家伙”,座椅板凳,还有些不知用途小巧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