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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刚不是什么耿直之人。也完全谈不上立场,其态度圆滑到了极点。对穿越众,他是极力敷衍,有什么要求,办什么事情,从不拖沓,也不索要种种陋规,可以说是买面买到了十二分。但是在牵扯到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上,特别是土地数量,税赋负担上,他总是打马虎眼。说一半藏一半,有时候干脆东拉西扯一些晦涩的术语,让穿越众不知所然。
在政治保卫总署的档案材料里,陈明刚的黑材料极多,可以说他是全县民愤大的几个胥吏之一,甚至比刑房的书办还要罪大恶极。张兴教对此人也是恨之入骨――毕竟他的家破人亡正是从户房勾结苟大苟二搞“产去粮存”这个花样开始的。
但是现在,穿越众还要利用他一阶段。熊卜佑当下叫人备了一张帖,请陈明刚到县衙前的茶馆一叙。
一般来说县衙前的街道总是全县热闹的所在,而县衙对面总有几处茶馆之类的买卖。这里有专门由官府给“戳”的专以代人撰写禀帖诉状为业的“代书”,也有经验丰富勾挂三方的讼师,照例都一个个窝在衙前茶馆里等候主顾上门或伺机兜揽生意。衙门中胥吏差役、长随师爷各色人等,与外界的通消息、讲斤头、勾结舞弊、讨价还价,亦多借此地方进行。要到县衙办事,这里就是佳的窗口。
临高县是小县,没这许多花样,但是大致的情形差不多,不过具体而微。所以茶馆小虽小,还是存在的。
熊卜佑在本县已经是“名人”了,谁不知道他是澳洲人的大头目,专管和县里接头的。所以他一到店,马上就有伙计把他引入后面的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里面极小,不过容纳一桌几椅而已,茶也不见得高明。反正来喝茶的人主要是为了谈事,喝茶在次。
熊卜佑和县里的胥吏打交道,一般总是约在这里,主要是这里是胥吏们熟悉的环境,足以让他们安心。另外,执委会还有多一层顾虑,不愿意把胥吏直接叫到百仞城去密谈,免得让外人觉得穿越集团和本县的胥吏有太深的关系。在这种“吃讲茶”、“谈斤头”的地方谈话就比较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