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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的风声传得比什么都快。大家都知道:王尊德完了。不但皇帝不可能容许这样的惨败,朝廷和地方上他的政敌和仇家们,也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许多人已经在暗中谈论王尊德罢官甚至被逮入京的日子了。
官场的人心是最为世态炎凉的。这样的局面下他在广州成了一个无人理睬的总督。除了幕僚们之外没有人再来和他商谈什么。连广州知府和两县的县令都变得怠慢起来。无奈之中又迁回了肇庆。
在肇庆同样无事可做。他的脸色变得很是憔悴。因为舟车劳顿,到肇庆之后不久就病倒了。
塘报和文书依然源源不断的送到总督衙门来,但是幕僚们已经很少被召见去讨论下一步的军事方略了。其实幕僚们都很清楚,广东的兵力已经空了――除了东西山的防瑶参将之外,广东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兵力了。
他的病情在这样的焦虑下一日重似一日,最让他的焦急的是髡贼不知道是否会趁势进犯广州--如果这样,广东已经几无可御敌之兵了。
没有多少日子,就有塘报称,有形制奇特的船只在珠江口窥视。这些船只航行轻快,船身修长,和中国船只、红毛船只皆然不同,显然是澳洲人的快船。
面临的危机使得他不得不勉力支撑,几次召见幕僚们商议对策。加强珠江口的防御。
这一天他的精神略略好些。在书房里拆巡按御史高舜钦来了一份文书,他已上奏请求封锁广州湾,彻底断绝与澳门的葡萄牙人的贸易,“以绝匪类”。
王尊德此时只有苦笑了――如果澳洲人来攻打广州,澳门的葡萄牙人大概是惟一可以指望保卫珠江口的海上力量了,这会还谈什么“以绝匪类”。澳洲人这个更大股的匪类就要到来了。
“老爷,李赞画来了。”一个仆人小声的说道。
他无力地说:“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