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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就是,我知道轻重。”
他家中“五福捧寿”,林夫人固然是“深明大义”,四个到底这李永薰的死活和她们没有多大关系,夫君要去冒生死之险,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少不得一番哭闹,幸而林夫人平日在家中治家有方得法,连训诫带解劝,总算把人都给说服了。
安顿了家中的诸事,林铭就要考虑如何去临高了。
从佛山去临高那是再容易不过,从佛山去广州,到天字码头的大波航运代理处买一张船票,最多二三天功夫就能坐上去临高的船了。有钱的,自然有铺陈精洁的客舱,没钱的,货船的统舱里也还算干净。
林铭却不打算这么去临高,他早就在去过临高的人中间打听过,外人进出临高都要受严格的盘查。他本人最擅缉捕,且不说他在广州熟人太多,光自己这副不商不儒的摸样只要在博铺码头一露面,就会被髡贼的厂卫番子盯上。
要当探子,首先就得藏头藏尾,和一般百姓仿佛才不引人注目。只是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锦衣卫,言谈举止都会有“官派”,不用说话就会露馅。考虑再三,林铭决定来个迂回行动。具体来说,就是不从广州出发,而是换个地方去。
他决定先去高雄――高雄是髡贼新开得海外地盘,听闻那里五洋杂处,自己过去很容易隐匿身份,再从高雄搭船去临高。这样不但可以把自己的行踪隐匿起来,还能顺路打探髡贼在高雄的情况。自从髡贼击败郑芝龙,横扫漳州湾之后,朝野对这股势力的关注也多了起来。林铭估计着,不用三五年,朝廷势必会和髡贼再次大战一场,自家搜集的髡贼情报,到时候就是升官发财的好东西。
盘算已定,林铭也真能下功夫:装扮成落魄书生,只带少许银两一个人悄悄的到了广州,上了一条去高雄的商船当了个伙计,专门记账帮办文书。他在船上十分卖力,尽管时时晕船,而且也不是舱面水手,却尽心竭力,什么活都肯帮忙搭手,很受纲首的器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