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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信封和冥钞一起投入火中,跳跃的火焰渐渐吞噬掉纸张。
杨天梁“悬梁自尽”的消息并没有在宫里头引起多大的关注。这宫里头当差的太监都人上万,每年都有许多人死亡,自尽的也不在少数。死一个人还不如宫里头主位死一只猫狗来得有水花声。
不过,杨天梁毕竟是经厂掌司,又是钟鼓司掌印太监的干儿子。故而丧事办得颇为隆重,钟鼓司的太监们从上到下少不得要馈送奠仪,有心钻营的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至于其他大太监们,看在杨公公的面子上多少亦得给一些。一场丧事做下来,除去开支,大约亦能净入千两。
杨公公一边办丧事,一边叫来个贴身太监,关照善后事宜。
“……宫里头和外头的下处,你带着人去接下来,里头的东西,先不着急翻看。都贴上封条,日后检视。”
“是,老祖宗。”
“与他对食的都人,赏她五十两银子。她若是愿意回家,便给她报个暴病身亡,让她出宫。若不愿意,就留在宫里头继续当差。”杨公公仰面躺在一张“南洋藤榻”上,慢悠悠道,“他宅邸里的几个女人,你若是喜欢就都留下。”
“老祖宗说笑了,奴婢哪里养活的起……”太监诚惶诚恐道。
“怎么,这是嫌月钱少了?”
“不敢,不敢,”太监赶紧道。
“我让你养得起,你就养得起”杨公公冷笑道,“你愁什么?”
“是,是,全仰老祖宗栽培!”
“你跟着我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