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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带着一个仆役,原本都在儋州,联络义士,准备接应天兵。另一个,原本跟随我去了临高,目下下落不明……”
老者显然不知道儋州在哪里,身畔的另一个中年幕僚低声说了几句,点了点头。苟循礼感觉对方有赞赏之意,原本晦暗之极的心火又死灰复燃一般烧了起来。
“如此说来,你与髡贼有仇了。”
“不共戴天。”此刻苟循礼已经完全吃准对方是髡贼的敌人,说话也愈发坚决起来。
“如今朝廷征伐髡贼兵败,髡贼势大滔天,当如何处置?”
苟循礼一怔:这话里隐隐约约有政务问询的意思,这老头子不简单!他思索片刻道:“隐忍待机,以伺髡贼内乱!”
王业浩暗暗吃惊:“隐忍待机”不稀罕,眼下广东的局面,不隐忍也得隐忍。所谓待机,不过是装孙子的一种托辞。但是后面这一句却是见了真章。
“先生何以觉得髡贼会内乱?”
“老爷有所不知,这髡贼与寻常匪盗不同……”苟循礼当下把髡贼都是元老,文、马二人虽然号为匪首,论地位亦不过是元老之中的一员。“……髡贼中,早就有人对文马二人窃据权柄不满。登陆之初,原本髡贼有千人之众,后为了分配女子不公,自相残杀,这才只落到只余下几百元老。”
“原来如此。”王业浩捻须沉吟,看来这“伺髡贼内乱”并非一句空话。此刻他对苟循礼不觉重视了几分,毕竟到现在为之,还没有人能提供如此详细准确的消息。相比之下,这位炉石仙人反倒是对此一无所知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周先生。
炉石仙人此刻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只见他缓缓问道:“他们真得为女人打起来了?”
苟循礼斩钉截铁道:“这有假的?临高尽人皆知!”虽然不知道这幕僚为何如此关心此事,但是说到髡贼的丑事,苟循礼顿时来了精神,又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后说道:“文马二人为了自保,派了许多人到处搜购掳掠女子供其淫乐,这次攻入珠江,又劫掠了许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