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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鱼花现在是何价格?”
“其实鱼花与成鱼的价格差不多,”钟吉伸出右手四根手指,道:“每百斤鳙、鲢四两银子,鲩二两,鲮一两。”
考察组又不是真要买鱼花,陈五仁听了打起哈哈来,“夏花上市尚有些时日,不急不急,待我返乡安排挑基,事成之时定来寻钟兄。”
“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
陈五仁想起来之前漏掉的一件事,问关有德:“敢问关兄,四大家鱼的鱼花是如何筛选开的?”
关有德见他不订鱼花,又这么一问,心中有些不悦,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回答的语气有些直白:“老先生的问题未免太多了,鱼花,细如针,一勺辄千万,唯九江人能辨之,撇‘花’乃我装家吃饭的手艺,历来都是家传之法,从不外传。”
陈五仁在临高待久了,养成了不懂就问为什么的习惯,关有德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不妥。古代但凡有点技术含量的手艺,基本上都是家族传承或者师门传承,而且传男不传女,生怕女儿出嫁将技术带到夫家去了。学徒则要跟师傅当牛做马,充当若干年的免费劳动力,才能从师傅那里学得手艺,当师傅的往往还要留一手,不然怎么会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俗语。
但在临高,除了少数机密,哪个元老不是恨不得把所有知识都给手下的归化民灌下去,生怕他们学不会。但凡碰到喜欢问为什么的归化民,技术元老都是欢天喜地得如同中了大奖,捧在手心里当个宝。两相对比,陈五仁不胜唏嘘,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