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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说了这几句,易浩然眼中戒备之色少了许多。低声道:“既如此,壮士来此何为?”
苟循礼亦低声道:“先生难道就此忘却此乃大明之土,要安居常做大宋之民了么?”
易浩然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敢忘!”他和周围人敷衍了几句,又道:“你哪里下处?”
“我在城里不便久居――髡贼是要清查户口的,”苟循礼迅速看了下四周,低声道,“我明日中午到城北龙母庙进香,先生可去那里等我。”
苟循礼不敢完全相信这位易师爷,在城外见面,他可以派人提前到场察看有无埋伏,免得这位师爷突然间想拿他的人头做为见面礼。
当晚,易浩然思索再三,决定搭一搭苟循礼这条线。现在蒋秋婵家的丧事已经基本办完,他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而他在梧州并无去处――不仅如此,他如果说现在就去藤县,道路并不平靖,就算髡贼不封锁道路,遇上打劫的土匪也难保性命。
苟循礼的来路固然可疑,但是自己是一个落魄的师爷,半老头子一个,即非俊男靓女,又不是家有资财,苟循礼不至于要设计欺骗自己,若说是髡贼的圈套,他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何况人就在城里,要杀要抓都市髡贼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大费周章?
不论这位“苟壮士”图谋什么,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坏处。最坏不过丢命。反过来说,万一这位苟循礼真有什么妙计,能力挽狂澜,也未尝不是好事――反正熊文灿和广东明军的局面已经坏到了极点,拼死一搏,否极泰来还能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