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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个月来这里七八次,每回几乎都是如此。通房丫头也不以为怪,自应了去了。
郝二吩咐完之后,便与两个贴身仆人进了书房所在的偏院。从这一刻起,除了一会要来送饭菜的通房丫鬟之外,便没有人能进这个院子了。
一个仆人先他一步走进书房,点着了里面的“澳洲油灯”。瞬间,黝黑的房子里大放光明。
“太亮了,调暗些。”他吩咐道,“郝平,你在这里看着。”说罢带着另一个家仆往书房后面而去。
书房后面,是一个不大的院落,点缀着假山树木。假山有个洞,走进去里面却布置的时分雅致:四面都是石条砌铺,居中是一张石桌,四个石礅,还有些精致的陈设。他点了点头,掌灯的郝安放下灯笼,将一个石礅挪开,下面却露出个铁环来。
郝安握住铁环往上一拽,一块石板竟给他掀了起来。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铺面而来,在灯笼光线下,依稀可以看到有石阶通往下面。
一主一仆悄悄的沿着这石阶往下走去。下了十几阶便到了底,俩人继续往前走,走不多远,远处水声潺潺,眼前却是一条暗渠,水面上系着条小舟。
这里是六脉渠的一支分支。此刻,郝家主仆二人正在纸行街的街面下面――这道暗渠颇为古老,是宋代的遗存。在广州城里除了暴毙的王大鸟,无人知晓还有这么一条暗渠。
郝安撑着竹杆,小船在污水中缓缓前行。漆黑的渠道理,全靠挂在船头的灯笼照明。
昏暗的灯笼照亮了污浊潮湿的渠道,在灯笼的烛光下,可以看见墙壁上经年累月留下的污痕。有时还露出一些树根的须条和蚁穴。小船在污水上缓慢的飘着。
渠道水面甚宽――这里原本就是天然的河涌,几百年前,都是行得了船的城内通衢。年深日久,排水排污变得肮脏淤塞之后才盖上顶成为暗渠。早年的暗渠还有人定期清淤,后来年深日久,无人过问,多年没有清淘的河涌里垃圾堆积如山,有时候船只能勉强从冒出水面的垃圾粪便堆中间曲折绕过,有时则干脆搁浅在垃圾污泥之上,不得不用竹篙猛撑才能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