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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印花?”曾卷翻看着取来的合同和税票。
“嗯啊?你还要什么?”张毓一脸茫然,“我买地不就是只有印花税么?”
“你可是供货给铺子了,这是销售行为,没有流通税?”
“阿卷,你搞什么!”张毓一听买地还要自己交流通税,立马不乐意了,“我是买家,买家!我家的货是抵款的不是卖的。谁赚钱谁缴税,这笔买卖该卖地的罗老爷缴税,哪有我这买地缴税的道理?再说……”看曾卷还要反驳,张毓一把夺过合同一条上,没一条说我家的货卖钱了,就算你要收我的税,按多少收?”
曾卷又拿过合同一条一条细细读过,发现整个合同里只约定了张家老店供货数量、次数、频率、货色等等,果真没有一句提到价钱或者抵款之类的意思。真狡诈。望着澳洲油灯下下一脸不服气的张毓,曾卷也不确定他是在骂罗老爷还是自己这个兄弟了。
不过自己兄弟毕竟是兄弟,曾卷觉得还是应该好好跟张毓讲明白。说起来,这件事罗老爷的确作得颇为高明,要在过去,那是绝对能糊弄过去的而且双方两便的事情。张毓犯糊涂再正常不过――论到钱财上的道道,谁能比得了这些大户门下的钱狗子精明!
可他曾卷知道艾局长正想着抓只鸡给稽查局练手呢。以曾卷对元老院的理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文书凿凿,就算他不报告后续检查也肯定很快就能把张毓送进去。想到这一层,他反倒是定了心,牛饮了一大口,润了润刚才着急上火发干的嗓子才慢慢开始跟张毓讲:“阿毓,你要当我兄弟就别瞒我。这是谁的主意?”
“阿卷你知道我家的出身,水没不过脚本的小生意,哪有这个本事。这是罗老爷家的账房,廖师爷做的。怎么,有问题?”张毓看到曾卷转了语气,反倒心里惴惴起来。
“财税局规定,你这种以明显低于市场公允价格进行交易的收入是不能作为计税依据的。老店无偿提供货物仍视同销售,应按照一般市场价格作为计税依据征收税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