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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碎石铺设的道路走着,穿过湿漉漉的公用水井井台:十几个妇女正在石水槽旁洗衣淘米,轱辘不断的吱呀的叫唤着,提上一桶桶的水。水井旁有一个告示牌,除了例行的警告不许污染水质和提醒节约用水之外,还有一个暗绿色的标记:表明水井里的水在煮沸之后可以饮用。
虽说早就分到了这里的住房,但是他很少来这里。对这样热火朝天的生活气氛有些陌生和拘谨。
他一路来到自家院子门口。院子里挺干净,只是里面即无花草也没有桌椅,显得很冷清。
屋门是关着的——按照租约,租客前天就应该搬走了。
钱羽之没精打采的拿出钥匙——进厂刚几天就给组长留下了坏印象,心里不免惴惴。开了门。屋子里很干净,据说组合的管理员说,租房子的是个女归化民——看样子来是个勤快的女人。
天色已晚,屋里一片漆黑,他懒得点灯,累了一天也实在懒得动,放下行李摸到自己的床边就倒了上去。
他感觉倒在了什么温软的东西上,接着听到了“呀!”的一声,脑后已经遭了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随后他被一脚踹到地上,撞倒了一堆杂物,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一只膝盖又把他死死顶在地上,手臂也被狠狠地扭到了身后。
“你是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脑后问到,同时手臂又被扭了小半圈过去,痛得他直咧嘴。
钱羽之差点气昏过去,他愤怒又有些惧怕地对着地面喊:“你是谁?这是我家!”
扭住他胳膊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接着又抓紧了。
“真的么?”身后的声音有点狐疑,“那你怎么不出声就摸进来?”